然後,他的手鬆脫,不由自主往下墜落。
陳先生躺在地上,鼻孔微微冒著血泡,看著黑色大衣的衣角揚起,帶過一陣皮革氣味。
陳先生想說些什麼,但他的肚子感到一記幾乎令他大叫的擠壓。
這次他看清楚了。
一雙純真的眼睛歉然看著陳先生,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腳移開陳先生噴出內臟的肚子。
“站錯邊了……”陳先生閉上眼睛,肚子又是一痛。
八寶君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一滴汗自眉梢滑落,八寶君飛快一拳將汗珠轟散。
但這一拳並不能化解汗滴帶來的莫名焦躁。
八寶君笑笑,雙腳消失,高聳的天花板一震,八寶君燕子落下,神色自若地看著門口。
“怪了。”八寶君吐了吐舌頭,不知道剛剛為何一陣心悸。
這時,一個“冰怪”神色慌張衝到八寶君的練武室門口,八寶君沒等他開口,便飛快竄過冰怪的身旁,一腳踏進掛滿監視器電視的防衛室。
“這是怎麼一回事?”八寶君看著一樓通往地下密道的關卡“蒸汽室後門”,原本應該拿著烏茲衝鋒槍盯視密道入口的十個守衛全東倒西歪癱在地上,烏茲衝鋒槍也少了六把。
八寶君的眉毛又抽動了一下。
“格放!格放!”八寶君大叫,控制監視畫面的手下趕緊對準八寶君的手指之處進行放大畫面。
畫面快速放大,八寶君大叫一聲“幹什麼吃的!”,一拳將監視螢幕的手下腦袋削掉一半。
畫面中的守衛,肩胛處衣服有個小小的切口,紅色的汁液慢慢滲了出來。
“這個切口……”八寶君咬著自己的拳頭,拳頭上的鮮血看起來格外可怖。
剩下的兩個監視著畫面的手下戰戰兢兢看著脾氣暴烈的主人,八寶君大吼:“切到密道啊!”
畫面其實早就切到坡度往下傾斜的密道,八寶君看著暈黃、毫無動靜的詭異密道咬牙。
“密道守衛已經知道有入侵者。”手下趕緊說。
“將燈關掉,紅外線監視。”八寶君深深吸了口氣,眉毛陡然抽動,八寶君冷冷將右眉血淋淋撕裂。
“小心,好兄弟。”
“不要叫我兄弟。”
“……一定要透過閘門。”
“今天如果能走出去,就讓我孤獨吧。”
監視器的畫面化作一片慘白。
“放下閘門!”八寶君大驚。
“go!”
槍聲連綿不絕,燦爛煙火交織紅色的塗開。
堅持衝向閘門的決心,兩管死命抓住的衝鋒槍。
衝過層層烽火,在耀眼的血花中跪倒。
“鏘。”千軍莫敵的閘門慢慢放下。
“幫我……”
一雙世界上最善良的眼睛,看著手掌上血跡斑斑的兇靈。
咬下綁在手腕上的血包,紅色滋潤著微弱的脈搏。
模模糊糊地,一隻皮靴踩著血包,血漿冷冰冰地飛濺在茫然無措的臉孔上。
“馬的,上官的白痴小跟班。”
八寶君一腳踢開聖耀殘破不堪的身軀,聖耀死命咬著乾癟的血包摔在牆上,八寶君拉開手槍保險。
“碰!”
聖耀的太陽穴破散,脖子一歪,血包自兩排尖銳的牙齒裡掉落。
大手一抓,聖耀被八寶君輕蔑的巨力拋向後方遠處,砰一聲撞上牆壁。
八寶君冷靜看著厚實的鋼門,鋼門的背後持續傳來稀稀疏疏的槍聲。
雖然有二十二多個持槍守衛在密道里,戴著紅外線眼鏡、佔著以高制低的地理優勢跟上官一黨廝殺,但八寶君心知肚明上官最後仍會將這堵厚達三公尺的鍍銀鋼門掀開,站在自己面前。
八寶君瞥眼看著站在後面的夏目、丘狒、哀牙,又看了看二十位全副武裝磨拳擦掌的牙丸組菁英。
夏目揹著兩柄巨型鐮刀,丘狒手中兩把來復槍、哀牙半張血盆大口,牙丸組菁英各自拿著擅長的兵器與槍枝,殘存的冰怪拿著寒氣凍人的鐵鏈,個個全神貫注盯著鋼門。
就算衝進門的是恐龍也在三秒內倒下了。
但,這些能攔殺上官?
上官居然能離奇地找到這裡,光這點就比橫衝直撞的恐龍教人毛骨悚然多了,說不定上官根本不會撬開鋼門,繞過根本不存在的秘密空間,突然出現在八寶君的背後?
八寶君背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