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冰冷。無論如何,都比現在要好。
決定了,聖耀終於鼓起勇氣。
此時,一道黑影慢慢走近魚窩的暗門。
“扣扣扣!”規律的敲門聲。
聖耀跟佳芸的心跳愕然靜止。
上官擦去嘴角的鮮血,但臉上依舊血淋淋的一片,在一明一暗的青色路燈下顯得格外驚怖,上官看著河堤下歪歪斜斜的兩具屍體,但一向儘量不與人類衝突的他,這次並沒時間將屍體毀掉或掩埋。
因為上官知道,至少有兩雙眼睛正在遠處窺伺著他。
同類的氣味。
有點焦躁的呼吸。
上官將屍體丟入河中,慢慢地走在河堤上,一步一步迎著慘淡的月光,每一次踏出的間距都相當規律,藉以調節剛剛吃食的生血。
遠處的眼睛慢慢靠近,慢慢靠近,上官的腳步卻不見加快。
夠遠了。
上官停下腳步。
躲藏在黑暗的呼吸也停止了。
這附近已經是雜草叢生,最近的人類是左前方九百公尺處躺在涼亭裡喝醉的流浪漢。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緊張氣味,上官不禁想發笑。
他記起了這個味道的主人。
上官打了個哈欠,看著頭頂上的月亮說:“如果你是想拿回你這隻手,嗯……也是該還你的時候了,出來吧。”
草叢裡一陣窸窸窣窣,兩張熟悉的面孔走出高及下巴的蘆草,卻不敢過分欺近,只是遠遠站在上官的背後十五公尺處,深怕上官並不如傳說中那樣身受重傷,卻也擔心……
“如果沒什麼事,我走了。”上官沒有回頭,只是揉揉眼睛,舉步便走。
“等等!”
一頭白髮的獨臂吸血鬼大膽站上前,眼睛看著上官的左手說:“gost,不必怕,他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如果我沒猜錯,只要二十五公尺內,我們絕無可能躲開上官的飛刀。”
上官好奇地轉過頭來,看著厲手白髮跟他的夥伴gost雙腳發抖地看著他,於是說:“別怕,網路上說我受了重傷,說不定是真的,或許現在就是你報仇的最佳時刻。”
報仇?
那一夜在惡巷,白髮只見到胡亂塗鴉的牆壁猛然濺上鮮血,才驚覺自己的左手已被利刃削去,一道黑影飛簷走壁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身冷汗與錐心痛楚。
自那夜起,白髮從沒動過報仇的念頭,不只是因為他深感復仇之路太過虛幻,更因為他還活得好好的。上官畢竟只取走他的手。
而這隻手,現在還黏在上官的身上,或許也是一種榮幸吧。
白髮突然一跪,gost見勢也跪了下來,上官的心中一震。
“上官大哥若是真受到重傷,才是我們真正的噩耗!”白髮嘆道。
“請救救我們家老大!”gost哀道。
上官沉默不語,他已經知道赤爪幫發生了什麼事。
白髮毫不閃躲上官的眼光,說:“哲人、綠魔、和貴幫的阿虎都在找你,希望你務必平安無事。”
這幾天吸血鬼的世界真不平靜。
上官額上的青疤在月光下妖異攝人,問:“為什麼不找隻手接了?”
白髮空蕩蕩的袖子在夜風中飄著,低頭說道:“因為是你拿走的。”
上官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帶我去見你的朋友吧。”
聖耀的手中只有兩個23磅的啞鈴,若以高速擲出倒是力量不小的消耗性武器,丟偏了,命也沒了。
聖耀感覺到佳芸的呼吸變得極緩慢卻吃力,但她還是堅強地拿起小球棒盯著門。聖耀極擔心佳芸的安全,畢竟自己可以裝死矇混過去,但佳芸可就慘溜溜了。
“怎麼辦?”佳芸的嘴唇虛念著:“要不要躲起來?”
躲起來?聖耀跟佳芸其實心裡都很明白,不管是人類還是八寶君的爪牙,能夠找到這麼隱密的地方,一定不會隨便看看就閃人,怎麼躲都是多此一舉。不過聖耀抱持一線希望,希望敲門的是獵人或是秘警,如此一來自己還可以以人類臥底的身分跟對方“講講道理”,雖然山羊曾說過自己臥底的身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但,至少佳芸總是人類吧?!秘警跟獵人本來就該保護市民老百姓的。
“妳投降。”聖耀張大嘴巴幹念。佳芸是上官的女朋友,無論對人類或八寶君來說,都是價值連成的人質!
佳芸以中指回敬,聖耀只好開始用啞鈴敲頭。
“扣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