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格外清澄鮮明。他那烏黑深邃的眸,映著繚繞的火光血光,就像嗜殺殘虐的地獄修羅,周身瀰漫著森冷的王者霸氣。
血光,濺了殘月滿身滿臉,她卻還望著他笑。
忽然,他瘋了一般扼住她纖細的咽喉,狂肆地吼著。
“女奴,皇后,你……選哪個?”
她的心好痛,痛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不住搖頭,眼角的淚珠奔湧滾落。
不!她不要選!
他曾經說過,只要她幫他奪得江山,她便是與他一起攜手共賞江山如畫的那個人。
如今,他不再那麼堅定了嗎?他居然要她選。
疼痛的心,喚醒殘月煎熬掙扎的夢。猛地睜開眼那一刻才發現,眼角已滿是淚痕。
夢中的傷心還未掙脫,眼前便看到屬於他才有的俊美臉龐,真真實實就呈現在眼前。
她愣了一秒,直接撲入他懷中,哭得像個孩子。
“月兒不選,月兒不選……落哥哥不要讓月兒選!落哥哥說的誓言難道都不作數了?”
雲離落的身子猛然僵住了,落哥哥……
曾幾何時,夢中隱約出現過這樣的類似熟悉卻無比陌生的稱呼。
她在喚他,難道真的在喚他?
即便心下困惑不已,但還是安慰地拍拍她的背。他不知說怎樣的話可以安撫她,最後只能什麼都不說。
殘月漸漸安靜下來,居然伏在他的肩膀上,漸漸安穩睡去……
待她再醒來時,已是晚上了。
恍惚間,她記得,他有來過。可空蕩蕩的寢殿,只有夏荷和絲兒守在床畔伺候,根本不見他的蹤影。
夏荷見殘月好像在尋找什麼,輕聲說,“大將軍王有要事稟報,皇上回坤乾宮處理國事了。”
殘月這才放心點下頭。原來,他真的有來過。
本想下地走動走動,怎奈渾身絲毫氣力都無。只能喝下一碗湯藥,再蓋好被子,毫無睏意地閉著眼。
“公主,您要儘快好起來。免得皇后趁機佔了上風,咱們再想爬起來,只怕就難了。”夏荷跪在床邊,喂殘月一些熱水。
殘月閉眼不做聲,她怎會不曉得,皇后這病來的蹊蹺。
為今之計,她最想知道,為何他會將她忘記得這麼徹底。在她離開這幾年,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是皇后在他身上做了手腳,會不會有辦法解決?
若他恢復了記憶,他會變成一個怎樣的落哥哥?之前糾結的那些個恩恩怨怨糾葛紛爭,能否隨著時光流逝而化解為一池靜水?
落哥哥,你那個叛逆又清傲的月兒回來了,而你……流失在何方?
“皇后病著,我們理應過去看看。”
殘月勉強起身,讓夏荷為自己梳妝打掃妥當後,坐上嬌子去了棲鳳宮。
皇后現在的狀態顯然好了許多,臉色較殘月也紅潤很多。
“姐姐還病著,怎有空來妹妹這裡串門子。”皇后想到那晚殘月盛氣凌人來給她兩巴掌,就恨不得將殘月五馬分屍。
但是,皇后還是笑臉相迎。
“皇后妹妹忽然重病臥床,身為姐姐不來探望,豈不讓人挑理了。”殘月笑著坐在皇后床畔。
“姐姐是要與妹妹生分了。姐姐病著,妹妹還沒得空去探望,倒是讓姐姐帶病勞累,妹妹怎過意得去。”
“不打緊。誰探望誰都沒關係,最關鍵是咱們的姐妹情分,莫要因為失寵得寵的懸殊而疏遠才好。”殘月看向一側的金鈴,“你家娘娘的藥可服了?”
“還在灶上溫著。”金鈴恭聲回道。
“姐姐來喂妹妹服藥吧。”殘月笑靨如花,只是臉色蒼白得讓見者生憐。
皇后身子微微一震,“不勞煩姐姐了,妹妹還未到服藥時辰。”
她可是領教過殘月豁出性命的行為,萬一借喂藥之機,在藥裡下毒,防不勝防。何況,殘月現在倍得皇上歡心,指不定時候皇上站在殘月那邊維護她。
殘月自知皇后的恐懼,笑笑道,“妹妹可要保重好身體,是藥三分毒。何況妹妹還曾服過姐姐的心頭血!不如妹妹可曾聽說過,心頭血最鮮也最毒?”
皇后嬌美的小臉當即隱現一絲抽動,她不是沒聽說,殘月曾經身中劇毒險些喪命,至於後來緣何痊癒,她不盡知曉。只知道她的嫁妝靈芝桃在半路被人劫走,自此失去蹤跡。
“姐姐在警告妹妹?還是威脅妹妹?”皇后甜美一笑,依舊那麼清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