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臨溪王軍中數十名嚄唶宿將,面對應天軍的攻擊不知所措,紛紛來到臨溪王的主帳內,尋求解決方法的時候,這一位城外大軍的主心骨,竟是無比地鎮定。
一盞上好的茗茶,一幅皖玉棋盤,臨溪王此時一個人坐在軍帳之內,竟是獨自在下一盤棋。
外面亂成了一團,三軍之帥竟是百無聊賴到了,要自己和自己下棋來解悶了嗎?
看到眾將火急火燎地衝進帳內,臨溪王只是抬起頭來,看了眾將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了棋盤之上。
面對這樣的舉動,終於有人耐不住了。
“王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爺,聖無夜不是在雲京城內嗎?怎麼會指揮應天軍襲擊我們,而且軍中還有龍旗!”
臨溪王輕輕提起手裡的一顆白玉棋子,盯住面前的殘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很簡單,我們給騙了,真正的聖無夜不曾在雲京城裡!”
“什麼!”諸將面面相覷:“那這幾日在城樓上與我們叫陣的又是哪個?”
“沒什麼好驚訝的。”臨溪王捻著手中的棋子,如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淡然笑道:“若是他僅僅只有這點本事,反倒是虧得本王大費周折,準備了這麼久了,如今正好……”
看到對方有後手,居然不想著如何應對,而是說“正好”?如果不是臨溪王德高望重,地位尊貴,恐怕就這一句話,就可以讓帳內的好多將領暴走了。
“王爺,應天軍人數比我軍要多,而且城內敵軍還在頑抗……”
“我軍腹背受敵,將士士氣低落,如果不能改變局勢的話,恐怕……”
“恐怕什麼?”臨溪王依舊沒有抬頭。
“恐怕會兵敗如山倒!”一名少壯將領大聲說道:“請王爺速速定策!”
“不必驚慌!”臨溪王拈在手裡的那枚白色棋子輕輕放在了棋盤之上,說道:“今日已是兩軍對陣第幾日了?”
“王爺,第四天了!”有人焦急道:“陛下駕崩後的事情,我等雖然極力封鎖,但也快要封鎖不住了,周圍城市已經出現了一些傳聞了!”
“王爺,如果不能在七日之內解決掉聖無夜,恐怕各地都會有變亂啊!”那名中年將領,顯然目光很遠,“首當其衝就是大楚國,垂涎東南之地已久,還有海山關外邪魂教也虎視眈眈,一旦他們知道武烈陛下新喪,國內不定……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這一番苦口婆心的話,卻換來的是臨溪王臉色一沉,厲聲說道:“呱噪!”
那名中年將領的話戛然而止,整個大帳之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最多到今日日落,援軍就到了!”臨溪王的話,讓人揣摩不透。
哪一路援軍?又能從哪裡抽調部隊來馳援雲京城?
援軍有多少?難道能夠打得過蘭陵侯的應天軍嗎?
這一連串的問號,都在臨溪王的一擺手之中,埋藏了起來。
但好在這裡大多都是臨溪王的老部下,“臨溪王總會有辦法”,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他們慣性的思維方式了。
待到諸將退下,大帳之中,虛空扭曲開來,一道人影緩緩從中走了出來。
那人一身白衣,繡諸天星辰紋路,身後揹著一口長劍,眉如遠山,眸如秋水,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塊溫潤美玉一般。
正是天道盟之中的太上長老,天權星主蕭亦曲。
“外面十萬大軍攻伐,王爺竟能穩坐棋盤,蕭某佩服。”蕭亦曲抬起手來,拱手笑道。
“亦曲,你這是在取笑本王。”臨溪王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少的起伏,目光依舊放在棋盤之上,說道:“雖然本王早有防備那十萬應天軍的後手,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得要雙管齊下才行。”
蕭亦曲聽得臨溪王的話,如何能不明瞭,當即笑了笑說道:“如您需要,蕭某即便赴湯蹈火,又有何妨。”
臨溪王斂住面容,看著棋盤,抬起手來,放了一枚棋子在一堆黑子之後,輕聲說道:“亦曲,你為本王破開皇宮的禁制法陣,將那假扮聖無夜之人以及他身邊之人,都擒來吧!”
蕭亦曲聽得臨溪王的話,卻是眉頭一皺說道:“王爺,並非蕭某膽怯,而是聽說這聖天王朝的皇宮,乃是建立在歷代古朝的舊址之上,據說曾經是半步星尊的大能設下的法陣禁制,就算如今歲月斑駁侵蝕,恐怕也相當於星傑階極限的境界,以我一人之力,恐怕……”蕭亦曲說到這裡,他畢竟是天權命星,最擅審時度勢,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不如請兵戈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