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秦孤月已經載著蘇溯策馬連續穿過了兩個秦傢俬兵組成的佇列,一個是英姿勃發的少主,一個是貌美如花的少女,如何能不引起無數秦傢俬兵的注意。
“少主真是風流倜儻,你瞧那馬上的姑娘,真是漂亮啊!嘖嘖。”一個秦傢俬兵不禁在話語中流露出羨慕的問道來。
“老七,我勸你說話注意點,說不定那就是未來的少夫人呢。”旁邊一個老兵提醒道。“要知道,少主很少親近女人,像他這樣在雲京的豪門貴族,莫說到了十六歲可以成家的年齡,有的十二三歲就拿貼身的丫鬟‘嚐鮮’了,十六歲就算不娶正室,一般也都是要納一門妾的,你看我們少主,孑然一人到了雲水山莊就大展宏圖,哪裡像那些紈絝子弟哦!”
“所以,能讓少主親近的女人,一定是少主中意的。”旁邊一個私兵也附和道:“還別說,我看啊,至少至少是一名如夫人。”
“是啊,是啊,也就只有這樣清麗脫俗的女子才配得上我們秦家的少主啊!”
這一路風馳電掣,秦孤月已到了佇列的最前面,身後一路五百名秦傢俬兵,無一不對這一對騎在馬上的男女投來羨慕,祝福的目光。不過還好,秦孤月馬快,那些閒言碎語沒捲進蘇溯的耳朵裡,不然的話,小美女怕是要羞死。
那在最前面的刑道榮得知秦孤月趕了上來,也是“籲”了一聲,勒住麾下的黑雲踏雪,微微轉過身來等著秦孤月。饒是東南鎮撫使刑道榮這樣的人物,看到馬上的秦孤月也蘇溯,也是淡淡一笑,誇口讚道:“男當跨馬持劍英雄檔,女宜閉月羞花麗無雙,還當真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這一句話出,莫說是蘇溯,連秦孤月都是一陣不好意思,心想:這東南鎮撫使怎麼也不正經,開我跟這蘇溯小美女的玩笑,萬一三下兩下,假作真時真亦假,我可如何處置?
刑道榮見兩人一呆,似乎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頓時仰天大笑一聲,用力一拍跨下的神駒,幾個呼吸之間就一馬當先消失在了驛路的煙塵之中。
秦孤月見刑道榮走了,方才自如了一點,有些尷尬地對懷裡的蘇溯說道:“蘇溯師妹,邢大人就是這樣的,說話不太正經,你別往心裡去。”
蘇溯紅了臉,咬了咬嘴唇,微微點頭道:“我不會往心裡去的……”突然,她又補充了一句道:“果然,你沒安好心。”
秦孤月聽得這句話,也不答話,微微一笑,右手卻是用力一甩馬鞭,那馬兒吃痛,立刻發瘋一般地跑了起來。
這一下,疾風拂面,竟是把蘇溯的長袍都快掀了起來,她急忙騰出一隻手去按住長袍的一角,有些責怪地看了秦孤月一眼,抱怨道:“這……這馬怎麼忽然跑這麼快?”
“因為它生氣了。”秦孤月突然冷冰冰地回答道。
“啊?馬也會生氣?為什麼啊?”蘇溯此時在風裡說話,竟是感覺有些吃力,甚至耳畔都是呼呼的風聲倒灌了進來。
“因為你冤枉它的主人沒安好心……”
“哼,你本來就沒安好心嘛。”
誰知蘇溯話音未落,只聽見“啪”地一聲脆響,秦孤月手起鞭落,竟又是重重一鞭甩在馬背上,那馬兒跑得更起勁了!
“怎麼又跑快了?”
“以為它更生氣了……”秦孤月此時已經有想笑的衝動了,強忍著笑意用力控制著韁繩。
“哎呀,你慢一點啊,我頭髮都被你吹亂了……”一陣疾風迎面而來,蘇溯小美女可就尷尬了,一隻手要按住長袍的衣角,另一隻手又要去抓住吹亂的頭髮,偏偏又不能放開手,害怕自己摔下馬去,一時間還真是手忙腳亂,顧此失彼。
秦孤月只覺得一陣陣香風從蘇溯飄起的頭髮上散落下來,竟是摻雜了一絲少女的體香,隱隱之中讓人心曠神怡,那香氣如麝如蘭,一霎那之間,秦孤月甚至都覺得失神忘我了,忘記了整個賓士的駿馬,忘記了飛馳的風景,甚至忘記了整個世界,沉浸在了一個只有他與懷中女子的世界裡。一霎那,似乎又到了那一種騰蛇血肉祭獻時才達到的“物我兩忘”,“無法無念”的奇妙境界。
就在秦孤月回味的時候,一句略帶委屈的抱怨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現實,“你笨死笨死了……我都要被你顛下去了!你慢點啊!”秦孤月回過神來時,只見懷中的蘇溯早已被那死命直跑的馬兒顛得花枝顛倒,竟是差一點就要栽下馬去了。
秦孤月見到這一幕展顏笑道:“蘇溯師妹,我替我的馬兒問你,以後還說不說我不安好心了?”
“不說了,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