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8章 侍疾

聖上取了侍從捧著的墨錦金龍披風,抬手就為娘娘披上, 娘娘手攬著披風, 望著靖、儀二王的背影道:“聽說陛下在考較兩位殿下的箭術, 但箭靶與飛禽走獸不同, 乃是死物, 這樣考較有何意思?”

聖上道:“夜深獸眠, 也只能如此了。”

娘娘淺笑道:“禽獸睡去, 人還未眠,不若以人為靶。”

這話一出,靶場靜如死水,聖上也側首抬眼看向娘娘, 娘娘銜著笑意,語意輕漫, “一般人也不好, 至親兄弟才有意思, 也不必動, 站在箭靶處便是, 正好考較考較兩位殿下的心智與定力, 看看會不會手滑?”

短暫的死寂後,立有大臣越眾而出,“娘娘這話說的輕巧,皇子們千金貴體,豈能如此兒戲?!!”

娘娘笑著看向那朝臣道:“哦,王尚書, 看來你對兩位殿下的箭術缺乏信心,不知你更怕誰失手?靖王殿下?儀王殿下?”

工部尚書王裕立塞了聲,其他朝臣也被堵了諫言,娘娘又看向了另兩位王爺,笑道:“楚王殿下又似喝醉了,站都站不穩,看來是擔不了箭靶之責了”,眸光掠向一旁的紫袍青年,眼尾微挑,聲音微低,在無邊夜『色』裡薄涼如水,“懷王殿下瞧著精神得很,不如為兩位兄長比較箭術出分力如何?”

樂安公主聞言一顫,微哆著唇,看向弟弟,見他卻是平靜淡然,雙眸清冽,見父皇一擺手,便拱手遵旨,站到了箭靶處。

這樣的距離,還不至於失手,靖王、儀王正挽弓欲『射』,忽聽女子道:“太近了。”

他們怔怔看向父皇,見父皇微一揚臉,便遵聖命後退了十數步,再欲『射』時,又聽女子道:“太近了。”

再退……

再退…………

再退………………

夜『色』本就晦暗,火光明滅不定,如此退了百來步,靖、儀二王望著遠處漆黑模糊的人影,握弓的手,都有些不穩了,在場之人無不為懷王捏著冷汗,樂安公主更是手足冰涼,雙腿發軟,若非被身旁駙馬謝意之暗中挽住,怕是站都站不住。

而清凌凌一聲聲,有如“催命符”般的“太近了”,終於停了,女子的嗓音有幾分慵懶,“兩位殿下請吧。”

靖王、儀王均是箭術精準,可這等情境下,挽弓的手都在出汗,森冷泛寒的箭尖,對著那模糊身影,在夜風中微顫著手,遲遲都『射』不出那一箭。

最終,是靖王先扔了弓箭,跪地請罪道:“兒臣不敢以九弟『性』命為賭,請父皇責罰!”

隨後儀王也跪地請罪,但聖上沉默許久,卻未責罰,只道:“夜深,都散了吧”,便挽著宸妃娘娘的手起駕離開。

靶場眾人恭送御駕,望著帝妃身影漸遠,於心中默默盤算著今夜之事,陸續走開,嚇得不輕的樂安公主,立即奔至弟弟身邊,見他依舊神情平靜,唇際甚至銜有幾絲笑意,急得立伸手打了他一下,“你嚇瘋了不成?!”

“我無事”,蕭玦望了那遠去的身影一眼,輕輕笑了一笑,“無事。”

聖駕回了御帳,宮人立奉了熱茶上來,明帝端起御盞,笑著看向身邊女子道:“這大晚上的,是在玩哪一齣?”

蘇蘇垂眼抿著茶道:“我為陛下分憂,陛下不高興嗎?”

明帝道:“高興。”盥洗後擁她上了榻,於幽暗夜『色』,輕撫著她鬢髮不語。

蘇蘇知道他在想立太子的事,前世大周盛世衰頹,固有明帝荒廢政事、以致『奸』臣當道的緣故,但東宮空懸,諸王長期結黨相爭,也大大內耗了朝政,甚至在慕容離謀反時,奪嫡朋黨們,仍不能一心對敵,只想著火中取栗,漁翁得利。

周濂的摺子沒有錯,為國為家,都應早立太子,定了朝野之心。蘇蘇蜷在明帝懷中半晌,明帝的手,仍隨著神思,有一陣沒一陣地輕撫著,弄得她睡不著,只得睜開眼道:“陛下本就不年輕,再這麼愁下去,就要白髮三千丈了。”

明帝本是凝思沉重,聽她這話卻是笑了,湊近她道:“卿不聞,一樹梨花壓海棠…………”

蘇蘇伸手推他,反被明帝捉住欺身壓上,蘇蘇不耐道:“不要鬧了,我乏了。”

明帝知她夜宴前那遭已累著了,便也只吻了吻,擁她於懷中輕嘆了一聲,“若無你在朕身邊,朕這皇帝,也是餘生無趣。”

御駕回京,已是九月底,明帝回宮沒幾日,便頭疼病了一場。

聖上一向身體康健,甚少患疾,這一病起來,也像是有幾分厲害,臥榻難起,連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