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錦絨臥榻上,依偎在紫衫的懷中。
紫衫抱著臉色蒼白的楚翔,看著他臉上不停滴下的汗水,眼神中滿是疼惜。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紫衫真的不明白,為了一個神宗,為了一群螻蟻之輩的忠誠,值得嗎?
那照耀百里的光華,早已超出了武功的範疇,那是,心靈之光,那是,靈魂的火焰!
………。
依韻第一次來到黃昏門駐地,黃昏山的名字,總讓他感到萬分不喜。
依韻喜歡夕陽,卻只是喜歡那瞬間流露出的光彩,那種,帶著淡淡血色的悽美。依韻本身,並不喜歡黃昏。不論是眼前的黃昏門,還是本身代表著日落西山的黃昏,亦或者,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白色黃昏中的黃昏…
殘陽如血,那如血的,只是殘陽嗎?究竟是夕陽將大地染上了一層赤金,還是說,大地,本身就帶著淡淡的紅。
這對依韻來說,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偏偏,此時又是,夕陽斜下。
在妖瞳帶領下,依韻孤身來到了如外面前,途中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妖瞳在黃昏門的地位,早已經不容質疑。和神宗不同,黃昏門,即便經過七年的努力,依舊不過勉強躋身大派之列,和血刀、星宿之流相差無幾,在楚翔眼中,只能算是二流大派。這種門派,是絕對無法忽視自由幫這一大助力的,自然而然,妖瞳也就憑藉著自由幫,在黃昏門獲得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殊位。
但是,當妖瞳看向周圍點頭哈腰、亦或者滿臉恭敬、嫉妒的黃昏門弟子時,心中總不自覺的將之與神宗對比,不屑之情,油然而生。
黃昏門,比起神宗、靈鷲這種一線門派,差的,真不是一點兩點。
依韻掃了妖瞳一眼,好似看穿了對方心中的想法,不過當著如外的面,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眼角餘光瞥過輝煌卻失了氣魄的大殿,看到周圍個別弟子明顯達到超一流境界的修為,心下,已經算是較為滿意。
人,要學會自量。而妖瞳,明顯缺失了自量。
“如外兄,此處說話,似乎有些不方便啊。”
依韻懷抱著強化青龍,淡淡的看著如外,而後故作輕視的看了周圍一眾凝神戒備著的黃昏門弟子一眼,臉上適時的,露出一絲嘲諷。
這如外,還當真是沒有膽量。
大殿盡頭,如外臉色一紅,畢竟先前說好是單獨會面,但自己卻又臨時起意,召集了不少黃昏門駐派高手,對自己加以保護。這未免,看在外人眼中,頗顯得有些膽怯。
但如外只是赧然,卻並沒有另覓密室,亦或者遣散諸高手的意圖。
依韻在外,或者說在幾大門派掌門間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聽。
“無妨,這些俱都是黃昏門核心精銳弟子,深得本門主信任…”
如外一番睜眼瞎話尚未說完,已經被依韻一道傳音堵了回去。
睜大了眼睛,好似遇上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如外的聲音戛然而止。
“送客…”
沒有人知道依韻說了什麼,在一眾黃昏門高手眼中,只見如外臉色驟冷,彷彿是被氣到了,毫不客氣下起了驅逐令。
而依韻也不以為意,直接轉身離去。
………。
“紫衫,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
“那些NPC高手的忠誠,有代價。那些真傳弟子的狂信,有代價。甚至包括許許多多人的崇拜,神宗無語倫比的凝聚力,都有代價。”
“整個神宗,除了清風,除了你,包括那自詡為我義兄的金蛇郎君,其實都在不知不覺間,被我種下了精神烙印,區別,只是程度的多少罷了。”
“人都有私心,絕對的忠誠,並不存在。若非你和清風本就與旁人不同,若非你們都用自己的方式證明了不離不棄的誓言,在我心裡,是決計容不下你們的。”
“事情都有兩面,完美的背後,是無盡的付出。”
“我一次又一次自損,做著在你眼中毫無意義的事情。其實你又怎麼知道,我圖謀的,究竟是什麼。”
“螻蟻,也有螻蟻的用處,前提卻是,並不存在的絕對忠誠。至少多數人,必須忠誠。”
“紫衫,你不懂的。有時候,所謂的無謂,有著不得不為的理由。包括喜兒,在你們眼中,她是十惡不赦的魔頭,是獨自藏著鑰匙的自私鬼。但你們卻被仇恨和貪慾矇蔽了眼睛,遮住了本不難發現的,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