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洗心露出了寬慰的表情,褚茗沒有半點表示,仍舊那麼笑意吟吟,只有楚影,瞳孔遽然收縮。
不到半個呼吸,甚至在常人眼中,楚翔只是閃了一下,就如同銀幕一花。
但原本空間中迴盪著的,源自達摩的磅礴氣勢,已經徹底消失。
“洗心、褚茗,你們兩個,去把任昊殺掉。”
楚翔如是,緩緩說道,平靜的語氣,和先前並無兩樣。
劍洗心自是無有意見,褚茗亦是笑吟吟的承了下來,唯獨楚影,額間一滴冷汗滑落。
“那個,隊長,我還是同他們一起去。”
莫名其妙,楚影竟然主動請戰,而且這聲隊長,亦好似他第一次叫出口。
劍洗心眉頭一挑,褚茗一臉可有可無。
楚翔側目,木然的眼神盯著楚影,叫人毛骨悚然。
“你怕我?”
楚影神色略變,卻沒有回答。
“準。”
楚翔身形一動,破空離去。只留下了三名面面相覷的,零小隊成員…
“你還記得害怕,所以你終究差他們一籌,為了一次機會,就必須賭上全部。”
“我也懂得害怕,所以我終究看不透他,也許這對我,也是賭上全部的唯一機會。”
“對於前世,對於無數紀元之前,你還記得多少,我又還記得多少。”
“倘若,我的存在,只是為了他人嫁衣,那又何必讓我去做什麼主角。”
“我和你,其實一般可悲。”
“但彷彿,我記得,曾經給自己留下了無數可能。”
“那為何,一次次,我總是以同樣的失敗告終…”
前世,今生,來世。
本我,執我,情我。
忘情不是無情,天道忘情,卻非無情。
若從來不曾有過感性,便是絕對的理智,難道就一定能脫得出輪迴?
但若始終被那一絲執念牽絆,但若從最開始就迷失到了感情中,又如何可能超脫。
知情後離情,有情而忘情,哪個更易,哪個更難。
我,始終不知。
為何,我總是以失敗告終。難道真的只是差了,一點點機緣。
那麼,這一次,於我而言,確也是堵上一切的唯一。
但又為何,你竟會懷疑我,我竟會,不信任你。
我們本自一體而生,為何,卻沒有了最初的默契。
我們的記憶,本該是互補的,然而,我怎會覺得彷徨…
帝俊,蚩尤…
不應該啊…
是我記錯了,又或者,我早已,記不清晰。
我不知道,我只懂得,不論如何,我都不會,絕對、絕對不會為他人做嫁衣。
你是本尊,我也,不甘心,只做一個執念!
近乎無情,並非絕對無情。因愛入魔,也非真就是魔。
只是,一體同生,難道就一定要分個主次?
傳說中,聖人有三尸。但這三尸,只是某種寓指,而非真個化身啊!
你我他,俱是同源,為何,就定要以你為主!
我是執念,偏偏,我早已不只是一個念頭!
略顯潮溼的溶洞,凡人久居必定要體弱多病。
一張草蓆,一柄長劍,一罈美酒,這就是全部。
“好劍。”
楚翔看著盤坐在席子上的獨孤求敗,如是說道。
獨孤求敗此刻正坐在長席左邊,右面,卻空著。
席子中間,用一罈子香氣四溢的美酒隔開。
顯然,獨孤求敗在等人。
獨孤求敗睜開眼睛,眼神微微有些顫動,那是期待,是期盼,是興奮。
終於,來人並未讓他失望。
一道頎長身影,一襲白衣加身,彷彿一柄雪藏在鞘中的神兵。
獨孤求敗沒有在意楚翔過於俊美的外貌,沒有在乎那一雙令常人不敢對視的空洞*眼眸。
他的眼裡、他的心裡,只有那樣一個如劍的人,那樣一柄,握在來人手中彷彿虛幻的長劍。
“劍好,人更好。”
獨孤求敗如是回答,伸手做了邀請的姿勢,示意楚翔坐到他身旁。
“有人、有劍、有殺意,如此良辰,豈可無酒。”
“酒,是我從另一個至高位面帶回來的酒,那裡,比傳說中的仙境更加富饒。但為了得到這樣一罈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