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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與回牙雙手緊緊相握,目光中都已明白,這個決定對二人意味著什麼。
九嬰也知二人要捨身救主,血氣上湧,昂然道:“此事是九嬰慮事不周,我願率隊佯攻,請二位城主護真兒去雲末。”
二人見他大義,心下也自感動,程逸道:“這本就是我境國事,再者,近尉是我二人訓成,指揮上也較得心應手。多支援得片刻,國主便多一分生機!”
回牙神色慷慨激昂,道:“非常之時,壯士斷腕!只要國主在,清涼境終有殺賊平叛的一日!”
程逸亦道:“九嬰切不可意氣用事,此時,唯有護住國主才是最重要的。”
九嬰咬牙含淚,不再爭持。
回牙從殿衛手裡取過一柄長槍,對二人道:“事不宜遲,現在不是惺惺作態之時。趁殿衛立足未穩,我們這就殺出!”
梅真兒不知何時已來到三人身邊,道:“回叔叔、程叔叔,要死,我們死在一起!”她眼中淚光閃動,便要奪眶而出。
程逸拱手低聲稟道:“國主此時切不可發出悲聲!免得動搖士氣。”
回牙則振奮道:“國主如此豪壯,將來必定復國有望!回某今日死得值了!”
“復國!”梅真兒強忍住淚水,在這一刻突然成熟了起來。面前的兩個城主,完全沒有把眼前的死看在眼裡,他們的眼光穿過時空,看得是明日的清涼境。
不知何時,淚水已在她的臉上隨風乾去。
※ ※ ※
近尉軍在迎風宮已損傷近百,程、回二人各領二百人,在後宮駐定。
九嬰則與梅真兒潛到後宮花園,躲入花叢之中。這裡是他幾次出入清涼殿的舊道,路徑已熟。
二人悄悄撥開花枝,見百丈之外,殿衛已遠遠圍定,刀芒正在前方騎著風獸,來回馳騁。
西北面殺聲已起,刀芒集束殿衛,向殺聲處趕去。
九嬰看準時機,穿出花叢,攜著梅真兒御劍而起,向外圍衝去。佈於西面的殿衛軍數量超過他們的想象!
迎風宮的垮塌,使得通往後宮的入口狹窄,成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然而,這個地勢對於內外雙方都是一樣。少量殿衛就足以防止近尉軍從原路殺回。而數千名殿衛,幾乎都集結在西面。
九嬰以弧月斬一路快劈,向山下衝去,面前只有幾隊原地留駐的殿衛,發現二人行蹤計程車兵,連哼聲都沒有發出,便在弧月氣刃下喪命。
後宮西北角上,近尉正與殿衛奮戰。
九嬰幾次想回頭看去,都咬牙忍下。他怕自己看到血光戰場,會忍不住回頭。
與程回二人並肩作戰,才是九嬰血液中天生的稟性,然而,此生第一次,他不得不選擇逃跑。
回牙自山坡上看下去,已望見九嬰帶著梅真兒御劍而出,心中一寬。眼前殿衛一波波湧上,他大吼一聲,舞起長槍,迎上前去。
北面傳來金氣交擊之聲,程逸帶著二百近尉也殺出宮來。
近尉軍都是自小訓練,在數千名戰士中挑選出來的武技卓絕者,平時所受的其它教育極少,充斥腦海中的只有兩個詞:“效忠”和“格鬥”。在近二百年,回牙和程逸更是參照了冥梵之戰,用實戰作為訓練的藍本。
因此,近尉軍在山坡曠野上居高臨下的衝擊,反而較之前迎風宮中的侷促場地更有威力。程、回二人各領二百名戰士,以二十人為一組,由一百八十人組成九宮陣形,另二十人在城主的率領下來回馳援。
所謂的九宮陣形,便是三行三列的九宮排列。無論敵人從哪一面衝來,都會遭遇三個二十人小隊的同時攻擊。
突圍的近尉並沒有選擇快速的衝鋒陣形,例如錐形戰法。他們本就抱定了死志,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只求更多的殺敵和更持久的纏鬥。這樣的突圍戰,顯得更慌亂的反而是殿衛軍。
回牙和程逸都可說是軍陣之術的天才,因為在三地的歷史中,絕少有大軍陣的平原對決。許多戰法,是他們自己在長期訓練中思考出來的。
此時,三名柳相一方的城主,帶領數千殿衛,一時奈何不了這四百人。
北原城城主刀芒是三名城主中脾氣最暴的一個,殺到現在,他的戰意已被完全催起,鬚髮如刺如箭,一聲暴喝,向一組近尉軍發出了戰神罡形。
巨大的靈蛇罡氣向近尉軍凌空壓來。
“盾陣!”回牙一聲令下,九宮陣中心的二十名御劍境近尉,同時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