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墟,野凌和羅藍兒自她身邊跌落,她抬頭看見九嬰被罩在神武一怒殺氣之下。
九嬰心中一片空靈,面對攻擊卻毫無抵禦的能力——在殺進多聞時耗費了太多真氣。聽到真兒的呼喚,他面對神武一怒,悽楚中帶著一絲欣慰:“想不到,臨死前還能聽到真兒的聲音!”
“呯”地一聲巨響,一道橙色光芒在九嬰面前落下,公王怒的罡氣元神在離九嬰不到一丈的距離被擊散。遠處公王怒在飛劍上悶哼一聲,險些掉下。
九嬰本閉目受死,不想有人擊破公王怒的罡氣元神,被二力相撞爆出的氣波一衝,腦中轟地一聲,整個人再無力支援,向後倒飛。未被氣波推出兩丈,梅真兒正好趕到,上前抱住。
尹儉已擋在九嬰身前,鬚髮皆張,戟指公王怒喝道:“無恥老賊!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公王怒沒想到野凌和羅藍兒合力凝成的罡盾居然能抵消神武一怒大半的攻擊力,強弩之末的罡氣元神在尹儉的出手下終於消去。
公王怒此時五臟倒位,被尹儉這一擊傷動經脈,暗暗叫苦。罡氣元神被擊散,也使他真身受了震盪,哪還有力氣與尹儉對罵。公王孫自北冥軍中御劍而起,將重傷的公王怒接回,隱入北冥軍的後撤陣形。
梅真兒一面扶著九嬰走下城墟,一面哭道:“九哥,你沒事吧?”
九嬰睜開眼,問道:“野凌呢?羅藍兒呢?”
“我們沒事!”野凌和羅藍兒早爬起身來,灰頭土臉地站到九嬰身邊,“看來神武一怒真不是鬧著玩的,我們幸好不是正對著它,要不然也要羽化成仙了!”
九嬰見二人無恙,嘴角一動,剛想笑笑,卻溢位鮮血來。梅真兒急道:“九哥,你要撐住啊!”
九嬰面色煞白,張口道:“要我撐住也不難……真兒……你親我一下……我就好了!”他本想安慰一下眾人,但話說得太多,牽動真氣,口中又溢位血來。野凌忙上前封住九嬰經脈,讓軍士將他抬入城中。
在梵原軍的吶喊聲中,北冥軍連夜後撤十里。
當晚,尹儉的後軍也駐入城中,連夜就城墟上修補缺口,築起三四丈高的臨時城牆。至此,城中梵軍加到了五千之數。維絕的軍隊在塞前又屯駐了幾日,便徐徐退去——沒有超過五倍的軍力,破城是沒有可能的。
桑河堡前的冥軍也發動了幾次佯攻,都被繼元打了回去,不幾日也退兵了。此次冥軍行動的重點展露無遺,便是利用公王怒作為多聞的內應,想以最小的代價攻破梵原防線。
兩地梵軍共傷亡千餘人,冥軍則陣亡及被俘了二千多人,從攻防的傷亡比例上說,梵原方面吃了點虧。但這次北冥進犯不同於往次,能保住多聞軍塞,就已是普天同慶。
梵帝的旨意在冥軍退兵後十多天傳到多聞,繼元由桑河堡守將提為巨嶺守將,總督巨嶺一線的梵軍,尹儉任多聞守將,賜玄冰軍戒。
此役首功當推九嬰,但旨意中對他一點也沒有提到。九嬰的作用不在於守一城一地,若賜予他更高的職位,反而不利於排程。儘管如此,九嬰之名還是因此一役真正響徹梵原。
九嬰暫時沒有離開多聞,他需要一點時間去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梵帝句極與冥後玉西真的表態,剛讓他感覺到一點停戰的光亮,冥梵之間的局勢便再度僵化。在多聞軍塞恢復城防之前,他還不放心離開。
多聞戰役後,尹儉和九嬰單就軍事長談過一次。梵原在此役僥倖守住邊防,但從中得到了教訓,從此多聞軍防將被提到與桑河堡同等的位置。而北冥軍雖然失敗,卻是二百年來第一次攻破城門,從這一戰中學習到的東西更多,過去一直以平地衝鋒決戰為主的戰術方式到了不變則亡的關口,從平原戰、破城戰、進城到佔領,都必須有一套新的戰術方式。從這一點上看,九嬰特別提到了胥將,他能提前開始研製巨弩之類的攻城利器,不無遠見。
據四五天後軍探回報的訊息,公王怒經畢亥報請玉西真,封為大魔將。九嬰認為,公王怒在這次多聞之戰中的內應角色扮演得並不好,北冥人之所以仍然兌現承諾,是要藉此樹個榜樣,動搖梵原核心領導力量。
尹儉則認為作為一個神使,公王怒所瞭解的梵軍情況對北冥人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包括從平時訓練的戰法到詳盡的城防細節。'霸氣 書庫 。。'
與五千常駐梵軍一起,九嬰也加入到重建多聞中去。有梵原百姓的幫助,工程進展很快。
重建已經進行到第十三天,垮塌的城牆基本已經恢復。九嬰正在指揮多聞軍民進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