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倒未去細選,隨便挑了一頭。
接著,陳競就帶著他來馬場空地上,挑選出這頭小馬駒很是溫順,不時的搖著尾巴,倒象一頭大號的家犬般,很有些意思。
套上韁繩,戴上馬鞍,小馬駒便成了坐騎,沈辰跨上馬背,騎著馬兒在放馬場裡跑了一小段,那小馬駒很快就有認主之態,當沈辰伸手過去撫摩著它時,它便低嘶幾聲,彷彿討好似的。
這倒讓陳競頗有幾分意外,都說馬性通靈,但並非是什麼馬都行,需得其中品性優質者,而且大多需要訓練數月以上,象如此短短時間就認了主,只怕這小馬駒的資質比起其他同種來要高上不少。
接著,陳競又帶著沈辰在其他馬舍中轉了一圈,待來到最後一個馬舍裡,只見這馬舍裡都是成年的大馬,一頭頭膘肥體壯,鬃毛整齊,可見乃是群馬中的上品。
陳競又指著裡面的馬匹說道:“明天是月末的馬市,也是一個月裡馬匹交易量最大,最熱鬧的日子。所以今天我一早就過來,挑選了一些馬匹,好明天去馬市上販賣。賢侄你若是有時間,明天可跟我一同過去,這馬市可熱鬧得很呀,無論是達官貴人,販夫走卒,江湖中人抑或是武將官員,那是應有盡有啊,可大長見識呢。”
一談起武將官員,沈辰便立刻說道:“陳叔叔,我今天過來其實是有事情想要找你幫忙。”
陳競便一擺手道:“賢侄有事就講,只要我能幫上忙的,絕不含糊。”
沈辰便將盧好友來拜訪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對陳競性情瞭解,知道是可信之人,所以這等私密事情自也不隱瞞。
陳競聽得吃了一驚:“原來沈兄和盧副使竟有這段恩怨,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沈辰亦點點頭道:“聽陳叔叔的口氣,對這位盧副使也是有所耳聞吶?”
陳競點點頭道:“賢侄你有所不知道,郡城八曹乃是要職聚集之地,一般計程車族子弟雖然都能進去,但其中最重要的戶曹監卻並非普通門戶的子弟能夠涉足的。這盧副使可是二十歲就進了戶曹監,三年之後便升為了副使之職,直到如今。而且坊間有所傳聞,聽說在任的戶曹監就要升官,那接下來坐這把交椅的便是這位盧副使。”
“這麼說,這盧好友的家境是相當不俗了?”沈辰問道。
陳競蹙眉說道:“豈止是不俗啊,這盧家是郡城中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呢,如今郡中的長史大人就是盧家人,也就是盧副使的親大伯!”
郡中官員以郡守為首,其下則為長史、郡丞兩職,乃郡守之輔官,而根據郡所在位置的不同,這兩大官職的職權範圍又有所不同。
如果是在邊境,有戍邊防衛義務的郡府,其郡丞主要是管理郡中事務,統轄八曹監,而長史則是掌管兵馬,和大都尉幾乎擁有同樣的職權,因為在邊境地區,郡守多是武將兼任,擁有調動兵馬的許可權。
內地郡府的郡守則不一樣,他們多是文官出生,並沒有調動兵馬的許可權,要想調動兵馬,必須要有州級上官給予的兵符才行。
而在內地,郡丞的職權和邊境郡府郡丞是相同的,也就是輔助郡守管理郡中事務,統轄八曹監,長史的職權則大不相同,乃是留守於郡府中,管理郡守府上的日常事務。
雖然長史沒有了調動兵馬的許可權,但是因為管理的乃是郡守府上的事務,相當於郡守的生活管家,地位自然非其他官員所能及,他更充當了郡守的耳目,很可能在郡守耳邊說上一句話,就可能改變一個官員的前程。
沈辰微微蹙眉,暗道了聲不妙,他早料到盧好友必定是有後臺的,但沒想到這後臺竟是如此硬,怪不得這盧好友如何貪腐亦能夠坐穩其位,而且升職有望。
陳競擔心道:“這盧家人權勢極大,乃是郡中一霸,誰都惹不起,若是盧副使想動沈兄,只怕後果難料呀。”
沈辰便自言自語的說道:“情形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嚴重,看來果該早做打算才對。”
“賢侄莫非已有應對之策?”陳競頗有幾分好奇,他是早知道沈辰當年的事蹟,小小年紀便能拿下三寨,鬥倒安世傑,沈緒元能夠有如今的地位亦是他的功勞,其智之高絕不能用年齡來衡量。
沈辰便道:“要想讓舅舅地位穩固,便需要足夠硬的後臺才行,盧家勢力如此大,就算於大人站在舅舅後面只怕也不足抗衡,文官這邊只怕是尋不到路子,唯有鋪路軍中才行呀。”
陳競聽得眼一亮,讚道:“賢侄真是高瞻遠矚,確實如有武將支援,就算是盧家,要想動沈兄只怕也得好好思量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