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這小妞就只剩下一縷芳魂了!
見到艾莉婕流血,老包登時就慌了,只好第一時間用強力催眠術放倒了她,又一腳將聞聲衝進來的安東尼踹翻,最後和庫瑞娜兩人鬧了個手忙腳亂,才好不容易把血止住。
不但血是止住了,在庫瑞娜像刷馬桶一樣刷了N遍治療術之後,傷口,也只剩下了一道肉紅色的印記。
可問題是,他倆能治傷,卻沒辦法現找條一模一樣的裙子給人家換上啊!
撫摸著碎花裙子上已經凝固的血跡,艾莉婕又得出了一個令老包哭笑不得的結論:看來在夢境裡受的傷,現實中身體也會遭到同樣的傷害……
“那是因為你在害怕。”庫瑞娜冷冷道,“弗萊迪信奉的,是恐懼魔王迪亞波羅,他可以將你的恐懼,轉化為傷害你的力量。你越是害怕,所受的傷害也就越大!”
艾莉婕低下頭,細瘦的雙肩顫動著,也不知是因為後怕還是羞愧。
包光光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說實在的,雖然她作出判斷沒一樣是正確的,但那都是老包有意誤導的結果;如果弗萊迪是真的,那她當時的舉動,很可能是最有可能活下來的。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無可抗拒的壓力下能做到這個地步,你還能要求她什麼呢?最起碼,她還有面對絕境的勇氣,不是嗎?
想到這裡,他就愈發覺得面前這女人值得欽佩。“安東尼表面看著好像是八面玲瓏,也很有闖勁,但實際上心裡是很有點自卑的,而這個艾莉婕,卻正好是外柔內剛;倆人若能湊到一起,或許還真不錯呢。”
抱定了這樣的想法,他趕緊出言開解道:“範海辛大人,您的要求太嚴格啦。任誰第一次見到那種怪物,都是會感到害怕的。但害怕,不代表沒有勇氣啊!”
他一指慘兮兮縮在角落裡的安東尼,義正詞嚴道:“就好像安東尼,您說他不害怕嗎?不,其實他比誰都怕。因為他比誰都瞭解弗雷迪的恐怖,但結果怎麼樣呢?現在他還不是勇敢的站出來與惡魔對抗?”
本來在劇本中,安東尼是“迫於無奈”,才拼死一搏的。可讓他這麼一說,倒顯得他有多麼高尚似的,於是大家的視線都“唰”地轉了過去,倒把小胖子鬧了個面紅耳赤。
只有艾莉婕沒有朝那邊看,而是低頭想著什麼。片刻後,她才抬起頭來問道:“治療師先生,那您的意思,是隻要不害怕,就能對抗這個惡魔了嗎?”
老包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呃,我想是吧……”
“我明白了。”艾莉婕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握緊了拳頭,“我知道,在哪裡能找到這樣的人!”
還別說,世上還真有人不會害怕:第一種就是天生缺心眼的;第二種是常年刀頭舔血,心裡面早已經麻木的。而近十年來,大陸上幾乎沒發生過什麼戰爭,常年在生死間打滾的,就只剩下傭兵與冒險者了。
因此老包小心翼翼的問:“你……認識傭兵?”
艾莉婕咬緊了嘴唇。雖然她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更沒有說女人常用的“呸!”,但從她的表情中老包仍能看出來,這次,事情是真有些麻煩了。
……
……
浮冰港的秋天,就是陰一陣晴一陣;方才還豔陽高照,但小風一過,天色轉眼間便暗了下來。陰霾的天空,彷彿在醞釀什麼東西似的,令人心口發悶。
不過這樣的天氣對卓爾們來說,可是難得的好天。因此守護駐地的哨位,就成了十分搶手的東西。
其實,駐地正對的蝕月廣場上。也沒什麼光景好瞧,尤其是在這種不知道會不會下雨的時候。擺攤的小販早就撤得無影無蹤了,除了滿地的落葉,廣場上空蕩蕩的,偶爾看到個路人,也是行色匆匆地攏緊了斗篷。
但卓爾們很滿足。畢竟和看了幾天的牆壁比起來,眼前這一切,已經足夠生動而又新鮮了。
是的,自從跟著傭兵們來到這個大院子,他們就一直沒出過房間。雖然身上的斗篷與防曬霜,都能較為有效地隔絕紫外線,但長時間呆在陽光底下,他們身體還是吃不消的。
而且空氣中的微塵,對卓爾們的免疫系統來說也是一項嚴峻的考驗。
對此老包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辦法,只能嚴防死堵。除了紮緊領口袖口之外,臉上也要戴上面具,作用,大概就和非典時戴個口罩差不多。
只是這面具,比那邊的口罩可精巧多了。除了鼻間的開口塞了活性炭之外,眼睛的部分還鑲嵌了黑水晶,襯得慘白的面具更加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