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塔尖上,卻是飛行部隊的大本營。
就跟那邊養鴿子差不多,隔三岔五的,馴獸師們總要將這些長翅膀的大爺放飛一回,以保證它們飛行的能力不會喪失。
當然了,幾十只飛行獸中,總有那麼幾隻飛出去後找不著家,或是看鄰居家生活條件優越過去倒插門的,那屬於正常損耗,還在艾若妮塔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但最近這幾次,每次回來都少那麼一隻兩隻,艾若妮塔可就心疼了。
“甘爾丹這個混蛋!”她怒氣衝衝地對身邊副手說,“你看看他都幹了些什麼?這些飛行獸,每一隻可都是家裡的寶貝,就被他這樣拿來糟蹋……這該死的。”
副手是個老實本分的馴獸師,可沒有牧師排名第七的艾若妮塔那般強勢,他小心翼翼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有主母的手令,說明這次的行動是主母默許的,所以……”
“不!那是假的!主母不可能下這種白痴命令……我必須就去阻止他,立刻!”說著,艾若妮塔就氣勢洶洶地出了廂房。當她沿著環形樓梯爬到塔尖時,剛巧有一波巨蝙蝠回來了。幾個灰矮人僕役正拎著水桶,給它們沖洗身上的傷口。至於那個萬惡的甘爾丹,此刻就站在那群傷痕累累的蝙蝠中間,和當值的馴獸師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些什麼。
“你們做的好事!”艾若妮塔一進來就跳著腳嚷嚷道,“放飛四次,就給我弄死了三頭巨蝙蝠,五隻鷹身女妖!甘爾丹我不管你想幹什麼,但我要告訴你,現在這個地方還是我做主!”
她越說越怒,到最後手指幾乎都要戳到對方鼻子上去了。
“怎麼,你要抗命?”甘爾丹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手指:尖尖的指甲被塗成了黑色,在邊緣處,還隱隱地透出一抹綠光,再加上鼻腔中那絲若有若無的辛辣味——甘爾丹判斷,這應該是某種秘製的劇毒!
於是他的右手,便有意無意地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腰間的彎刀,自然不是他先前常用的那把,只是按照那把的樣式重新打的;至於正版,此刻還和努爾瑞拉一起,被扣在那該死的魔法學院裡呢。
只是甘爾丹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他的目光,依然充滿了桀驁與居高臨下的味道,讓艾若妮塔心中的怒意更甚:我可是羅絲親自選出的代言人,論地位遠遠在你之上!你一個小小的男性,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想到這裡,艾若妮塔當即就要發作,但她轉念又一想,此時雙方的距離還不到三米,作為牧師在這個距離和戰士打鬥,那不是找死麼?於是她“噔噔噔”地退到門口,這才鬆開了纏在手臂上的蛇首鞭。
鞭身拖在地上,猶如活著的毒蛇般來回扭動;它高昂著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手,隨時準備噴射出致命的毒液!
儘管艾若妮塔平時脾氣暴躁,可一旦進入戰鬥,她的情緒就迅速地恢復了冷靜,這也難怪,能憑藉自身戰力擠入八強的,手中又怎能沒兩把刷子?
不過,艾若妮塔有一個相當不好的習慣,就是戰鬥時她那張嘴總不閒著,極盡奚落之能事。因此她總是能成功地挑起對手的怒火,也不管這樣做對她自己是否有利。
就比如現在:“你要殺我?……真是好笑。咱們的武技長大人大名鼎鼎,原來只會朝自己人耍威風。”
這句話無疑相當惡毒。要知道甘爾丹剛剛栽在老包手下,被扣了兵器不說,最後還是靠得意弟子的犧牲,才換了他一條命回來,自然是被當成奇恥大辱。平時家族中人對這件事都三緘其口,唯獨這艾若妮塔給說了出來。
就好像將剛剛合攏的傷口血淋淋地撕開,又在上面撒了一把鹽;你說讓甘爾丹如何不恨?
“你該死!”甘爾丹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下水來,他雙腿微蹲,佝僂著腰背,雙臂就好像怕冷一樣抱在胸前。看到他這個姿勢,艾若妮塔不由得心頭一凜,接下來話也只好咽回肚中。
她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因為熟悉甘爾丹的都知道,這個姿勢,正是他出“刀劍技”的前奏!
“夠了!”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一把柔和,卻又極為蒼老的嗓音響了起來。這聲音浸透了對世事的洞徹,和一種繁華落盡,所留下來的那份平和與灑脫。
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
麥卡琳·墨雷澤爾——無光家現任的主母。看到她出現,不管是正在對峙的那一對男女,還是來不及跑出去的馴獸師都吃了一驚。這時候就聽麥卡琳說:“讓飛行獸出擊,的確是我下的命令,過後我會給你解釋。現在我有事要和甘爾丹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