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形之下,動手顯然是不行了,除非他能將那些看熱鬧的都挑出來一一干掉。
“啊,你們來得太好啦!”利茲大叔突然叫道,“快,快幫我把這小夥子拉上來!”
“怎麼了?”不光是哈比,連對面的衛兵一時間也懵了,“你們是什麼關係?還有,為什麼他身上都是溼的?”
——要知道利茲大叔下海前,就把衣服都脫下來頂在了頭上;這樣一來就算有點浪打過來,頭髮也不會弄溼。至於身上那一點水漬,既不會引人懷疑,也不會讓他受涼。
而哈比就不同了。被異形基因“最佳化”過的他,對冷熱酸甜的抵抗,都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這麼一點點溫度的變化,根本沒有任何不適,因此直到現在,他身上還是一條長褲外加老漢斯給他留下的法師袍,除此之外,倒真的“別無它物”了。
這就造成了一個相當詭異的情景:眼前的倆人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一干一溼,一短衣一長衫……總之是有無數可以吐槽的地方。最讓人感覺彆扭的是:那年輕人雖然渾身溼透,但那份氣質,卻彷彿一把出鞘的寶劍般光芒四射,對比之下他旁邊那衣衫齊整的老頭,反而顯得是落魄而又狼狽,就像條被人遺棄的老狗。
這兩個對比如此強烈的人站在一起,還拉拉扯扯的,不引人矚目那才奇怪呢!
其實平心而論,那可憐的羅伯特·利茲才四十出頭,怎麼也輪不到一個“老”字,只是長年跑船的人,面相恐怕比普通人能滄桑些;再加上他鬍子拉碴地不修邊幅,又倒黴地站在了有點小帥的哈比身邊,才讓人覺得分外不堪。
要不怎麼說,美,都是比出來的。
當然我們的利茲大叔,是不可能知道正因為兩個人站在一起,才引來衛兵的懷疑的(否則上了岸,就會離哈比三十米開外了),還在那一個勁地做戲:“誰認識他啊!這小子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大半夜地跑來跳海,若不是老子手快給拖上來,沒準現在早餵了魚了……”
“跳海?”一眾衛兵面面相覷,而哈比,也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心說你這藉口也太矬了點吧?誰跳海還特意選個礁石遍佈的地方,難道臨死之前,還打算再崴一回腳才夠本?
“我想,這是一個誤會。”一個穿著半身甲,腰配長劍的衛兵走上前來——瞧這挺胸疊肚的範兒,不出意外就是幾人的頭了。
“非常感謝你的好意,”雖然行著禮,但不知為何他對著羅伯特說話的時候,總讓人感覺有種趾高氣昂的味道,“不過這件事,我們已經接手了……我們會安排送人手這位小夥子回去,你可以放心。”
是的,和揹負長劍,卓然而立的劍人比起來,利茲大叔的威脅立馬無限趨近於零;因此在這位小隊長的眼中,那老頭不過是個胡攪蠻纏的老騙子,臨走時那古怪的眼神,也只是因為沒有如願地得到好處,而心有不甘罷了。
眼前的才是大魚。
“如果我沒看錯,您是位戰職者吧?”小隊長的目光,不斷在哈比的法袍與長劍間盤桓——只是像這種眼神,哈比早已不知經歷了多少,心裡壓根就不會起半點波瀾。
“沒錯,我是一個劍士。”哈比如是說,順帶著,還撩起長衫把雙手一分,擺了個經典的POSS。
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 隨行與尾行
儘管“謙遜”也是傳統劍士的美德之一,但這並不等於,你就要刻意地去貶低自己的實力——畢竟在這裡,你若說什麼“拳腳小功夫,容人大丈夫”之類,是不會有人覺得你虛懷若谷的,只會讓人感覺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有自信的人不一定是高手,但沒自信的人,卻一定不是;估計一百個人中,最少有八十個這麼想的。
你說他們俗也好,說他們狗眼看人低也好,反正這世界的習俗就這樣。
——至少在“衛兵界”是。所以你要想讓這幫難纏的傢伙敬畏你,省卻不必要的麻煩,就必須端起“高手”的架子——虎軀一震、再震、然後三振讓對方滾蛋。
浮冰港土生土長的哈比,無疑是明白這一點的,因此在接下來的應答中,除了滴水不漏之外,他還做足了高手的範兒。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由於上頭的某個命令,讓衛兵們格外地注意那些“在野”的高手,就比如像哈比這樣的。
因此他越是表現得高深莫測,對方的心裡就越是警惕,尤其是在聽到哈比要去的地方,是“暗巷街”之後,這份警惕,更是濃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畢竟以那小隊長的地位,是不可能知道那裡有什麼的,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