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恩下了馬車,道:“這就是冰蕾劇院?”
若拉點頭道:“嗯。冰蕾劇院雖然比不上王都的皇家大劇院,但它不光接待貴族,同時也接待平民,票價不貴,在百姓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文森特最後下車,車伕遞給他一個銅質車牌,笑道:“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著你,散場後再送你們回家。”
正在這時,劇院裡傳來雷鳴般的掌聲,巍恩顧不上太多,急匆匆地來到劇院門口的領位侍者前,向他說明了來意。很快,三人進入劇院,穿過一條擺設著鮮花和雕塑的甬道,進入了劇院的正廳。
半圓形的正廳很寬闊,一條從廳門通向舞臺的人行道將觀眾的座位平分成了兩部分,二樓和三樓則是包廂,拱形的天花板上塗繪著彩色的油畫,不過此時大廳光線暗淡,看不清楚,只有包廂之間的牆壁上幽幽地燃著燭火。
巍恩進入大廳,一眼便看見了正面舞臺上的樂隊眾人,他們身著黑色禮服和紅色晚裝,看上去光彩照人。尤其是四人當中的卡門,她今晚穿著一身純紅色的拖地長裙,高挑勻稱的身材顯得端莊與自然,一頭金髮瀑布似地灑在雪白的肩頭,金黃色、白色與紅色層次分明地交織在一起,形成很強的視覺衝擊力,宛如一道立體的綽約風景。
三人並排地站在廳門的黑暗中,欣賞著今夜如此美麗的卡門,連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慢了幾分。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雜音。
卡門凝視著舞臺下的觀眾,溫柔的眼波如同午夜的星光:
“下面我將為大家獻上今晚的最後一首歌曲。同時這首歌曲,我也要獻給我的一位好朋友,他在我困難和彷徨的時候,給了我信心與勇氣,使我找到了努力生活的理由。他今天雖然沒在這裡,但我相信,他能聽得見我對他的感激之情。這首歌曲的名字叫做《一生握手》,希望大家喜歡。”說完,卡門輕輕一躬,伴著觀眾的掌聲,身後的琴聲溪水般流淌出來,漸漸迴盪在整個大廳的上空。
“曾經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灰色的心靈沒有歸航的方向。
生活的壓力拒絕了歡笑,
只能隨波追流,做無根的浮萍。
然而上天讓我遇見了你,
你的微笑令我輕鬆,擁抱讓我溫暖。
我不知道該怎麼傾訴,
但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曾經以為未來就這樣了,
疲倦的身體無力往前繼續走,
太多的痛苦迷失了幸福,
只能默默祈禱,願明天會更好。
然而上天讓我遇見了你,
你的力量讓我振奮,友愛讓我堅強。
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但我相信,你是我的永遠的朋友。
一生握手,
做你真心的老友,
彼此互相陪伴,如寒冬的烈酒。
一生握手,
無論山崖多麼陡,
彼此互相陪伴,路途不再難走!”
悅耳的歌聲,柔和的琴聲,美妙而舒緩的旋律,令所有人的心靈在顫抖。若拉鼻子微微一酸,急忙側頭,看到了身邊的巍恩。
巍恩靜靜地靠著身後的牆壁,眼神平靜而深邃,唇邊掛著一絲微笑。此刻的卡門,已經不再是昔日那位曾經衣衫破舊,素面朝天的農家姑娘,他為她的改變而感到深深的自豪。
隨著音樂地慢慢消逝,觀眾們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卡門站在舞臺中央,盈盈鞠躬表示感謝。拉爾瓦默默地站在四人的最後面,手裡緊緊握著長笛,複雜的眼神凝視著臺下起立的觀眾和卡門秀麗的背影,心裡感慨良多。他忽然覺得,只要卡門在,紫薔薇便有了靈魂,就會得到歡呼與喝彩,至於他自己,永遠只是樂隊的一個配角。
一個配角,無論在哪裡,都不是離不開的吧。拉爾瓦默默地想著,好像已經找到了離去的理由。
巍恩看著卡門的身影消失在舞臺後,衝著正在鼓掌的文森特和若拉道:“咱們去後臺看看他們吧。”
三人來到出了正廳,來到了後臺,沒費什麼力氣便尋到了卡門他們,大家相見,自然是驚訝中帶著歡喜,卡門和若拉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彷彿多年沒見。
巍恩捶了一下弗拉米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我們走了也沒多久,沒想到你們居然幹得這麼出色,真是出人意料啊。”
弗拉米“嘿嘿”笑道:“巍恩先生,你一回來,相信咱們樂隊肯定會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