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小雪依舊來得很晚。

或許是因為考試，大家都沒心思嘲諷她。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後，就趴在位子上睡覺，等待著考試開始。

不過，她卻始終注意著錢小紅和劉春苗的動靜。

不一會兒，就看到劉春苗面上帶著不可置信，隨即卻又是興奮。她沒有看錢小紅，甚至沒有看任何人，就在那兒拿出課本，不斷地翻查。

至於另外一邊的錢小紅，卻面露疑惑，同時也壓抑著興奮。

蘇小雪看到她們倆的表現，忍不住冷哼一聲。

她的確選擇挖一個坑，讓兩人跳。可是，卻並沒有強迫她們一定得跳。

如果這個時候，兩人能夠抵制住誘惑，將卷子扔了，或許接下來一切都還好解釋。

哪怕錢小紅的手帕落在辦公室，也會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無法定罪。

至於現在……

她閉上眼睛，她記得第一堂應該是語文考試吧。不知道兩人待會兒突飛猛進的成績，配上那方手帕，會產生怎樣的連鎖反應。

她還真是期待呢！

很快，第一堂考試開始。蘇小雪對於這些題目，基本上屬於她認識對方，對方卻對她完全沒有印象的程度。

索性她也沒有想要一鳴驚人，亮瞎一眾鈦合金眼。

她有些憂傷地想到，或許她真正的身份，智商也不見得多高。

能夠有如今這種智商，多半也是那在三千大小界飄蕩的時候，看得多了，積攢的經驗。

她將做得來的題給做了，然後就觀察監考老師。

——語文監考老師，正是他們的語文老師，劉國榮。

劉國榮是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的老頭兒。

他不僅是一班到三班的語文老師，更是年級主任，這也是她會選擇將錢小紅的手帕，落在他的座位邊的一個重要原因。

今天這劉老頭與以往監考完全不一樣，以前他一般都坐在講臺上打瞌睡，今天金絲框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睛，卻非常明亮。

彷彿雷達一般，在班上搜尋異常的同學。

蘇小雪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認真做題，實際上卻是在出神，想些什麼，又捉不到邊際。沒一會兒，身邊就站了一個人，擋住了大部分光線。

她皺眉抬頭，就發現剛剛還站在講臺上的劉國榮出現在了身邊，正用一雙犀利的眼神看著她，她臉上表情頓時尷尬起來。

她對著劉國榮笑了笑，然後就低頭，繼續看這卷子上的天書。

什麼跟什麼呀？

根本不會！

朝辭白帝彩雲間，接後面三句！

難道是……

瑾年坐在小河邊。小李飛刀一瞬間，瑾年變成小太監。

“噗嗤！”

她腦海中突然蹦出的“詩句”，直接讓她一口口水沒嚥下去，咳了起來！

“蘇小雪，你跟我出來！”

剛剛回到講臺上的劉國榮一見蘇小雪在這嚴肅的考場掉鏈子。頓時就生氣了，快步走過來，拍了拍她的桌子，低聲卻帶著怒氣道。

蘇小雪站起身，對著一旁擔憂看向她的孫珍搖了搖頭，就跟著劉國榮出了教室！

在走廊上，劉國榮看著蘇小雪：“知道錯了嗎？”

蘇小雪老實回答：“知道了！”

“哪裡錯了？”

“不該在考場笑出聲。”

劉國榮一時之間沒有說話，這個身體消瘦的老頭兒，目光卻很是犀利。

他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問我蘇小雪：“這是不是你的？”

蘇小雪聞聲看去，就看到了劉國榮手上，正拿著她故意落到他辦公桌旁的，錢小紅的那方手帕。

她眨了眨眼：“不是呀，我手帕都是我媽媽做的，繡的是紅梅。不信老師你看——”說著，蘇小雪就從懷裡拿出了一方繡著紅梅的手帕。

家裡這樣的手帕很多，那天給了那個男人後，回家她又拿了一根。

劉國榮看著蘇小雪手上的帕子一愣。

蘇小雪繼續道：“劉老師，不知道是誰告訴你，這方帕子是我的。你問我身邊的同學，他們都知道，我的是這方帕子。而你手上的帕子，倒有些像……錢小紅同學的。”

聽完蘇小雪的話，劉國榮整張臉都青了，似乎想到了什麼，變化個不停。

蘇小雪低著頭，嘴角輕揚。

她當然知道是誰告訴劉國榮這帕子是她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