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瞅見他家老東西剛吃完晚飯,正跟那兒美美的剔牙呢。
紀策這才見著他臉上那抹陰陰的笑,走過去便問:“這事兒是不是你攪和的?”
紀吟風還裝著傻充著愣呢,“啥事兒?”
紀策一路上那是越想越火,哪能讓他這樣忽悠過去,咬著牙磨了起來,“我今兒折騰了大半天兒也沒見到我媳婦兒,崩想懵我。是不是你跟人家留了什麼話?”
紀吟風嘿嘿兩聲笑,“就算是老子攪和了,怎麼的?你還能將老子削了不成?再說了,要人家沒生你的氣,能乖乖聽話?要真喜歡你到骨子裡了,聽說你來了,還能躲屋裡不出來?依老子看哪,那丫頭先前指不定是怕了你,只得由著你的性子。即便是有那麼點兒喜歡,也還沒喜歡到非你不嫁的份兒上。”
紀策就著這話一尋思,還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要說自己一日不見媳婦兒,那真是渾身癢癢似的難受,巴不得這會兒就娶了她進門。可偏偏那丫頭不是,知道自己就在他家前院兒也沒偷偷溜出來瞅上一眼,難不成還真像老東西說的,她根本是有他沒他都成?
紀策那是越想越氣悶,不想再讓他家老東西當笑話看,黑著臉說:“這輩子要娶不了她,老子誰也不會娶,你就瞅著我做和尚去吧!再折騰,小心我去宮裡請旨,明兒就跟後邊開個門,自個兒過日子去。”
紀吟風一聽這話又笑了,這小東西還耍起混來了?反正該折騰的他已經摺騰了,未來兒媳那兒也點了頭,嘿嘿兩聲說:“喲!長進了?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一回來就哄了老子的娘開心。不折騰就不折騰,不過咱今兒說的話可得算數,你可只有兩個月,要哄不好自己的媳婦兒,你也別來跟老子面前撒野。還不該幹嘛幹嘛去?”
紀策忿忿地回到自己園子裡,那口氣怎麼都沒能順過來,使人叫來秦宇,跟他交代了一聲:“你帶兩個信得過的人,給我到太師府門口蹲著去,見著我媳婦兒出門就回來支會我一聲。”
他就不信媳婦兒能真憋府裡不出來,只要她踏出府門一步,他就有機會抓住她好好說說理。
秦宇一聽這命令就抓起了頭,“爺,您還折騰啊?”
紀策瞅著他就來氣,不覺數落起來:“你還好意思說。你要賣了你家爺,我沒意見。可有你賣得這麼幹淨的嗎?還真是啥都告訴老東西啊?總之這錯是你犯的。別說爺沒給你機會將功贖罪,趕緊去。”
就算他紀策再蠢也猜到了其中的貓膩兒,連他換臉兒這事兒老東西都一早知道了,讓媳婦兒防著他,指不定就是被這小子給出賣的。他沒找他麻煩都不錯了,居然還敢不樂意。
秦宇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句:“可人家太師府的人個個都認得屬下啊!爺。”
紀策伸手便敲了下他的榆木腦袋,“你不知道找個隱秘點兒的地方?一定得在她家門口杵著?”
這小子啥時候變這麼笨的?紀策瞅瞅自己的手,趕緊收了回來,放到身後邊兒負了起來,“快去,趕緊的。”
秦宇得了令,剛要出門,就聽見他家爺在後邊喊了句:“這回你要再賣了我,我可不會再這麼輕易饒了你。”
秦宇趕緊應了聲是,便出去張羅去了。
紀策等他走了,才在屋子裡想了一會兒,還真拿出了媳婦兒給他的那本字帖。心想自己也得拿點兒誠意出來不是?可媳婦兒怎麼可以這樣狠心,明明知道他是真稀罕她,居然可以對他冷冷淡淡。
既然是她要他寫的,那他就得讓她無話可說,挑不出毛病來,看她還怎麼迴避。
這邊兒紀策一走,沈源便命人喚來了二兒子跟女兒。
人家世子那話說得沒錯,罰了這麼些天,也該讓這倆小的出來走動下了。其實在這之前,沈源已鬆了口,他哪真狠得下心哪?至少每日三餐一家子都在一塊兒吃的。兩人還去看過孃的病情,只是做完這些,又乖乖回了園子思過。
今兒若不是紀策來了,人家兄妹倆是會出來用飯的,只是先前沈嘉應允了端親王才留在了園子裡。至於沈飛,那是沈源打了招呼的,為了配合妹妹,他才在自己園子裡吃了這頓晚餐。
沈源叫來兒女,一家人坐下後,他才問:“這兩天兒,你們思過思成怎樣啦?”
沈飛趕緊認了錯,數落了自己一番。
沈源瞅著他那模樣是真知道自己胡鬧了,尤其說道妹妹丟了,沈飛那是差點兒掉了眼淚,連那把聲兒都帶著少許哽咽,沈源這才嘆了口氣。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這屋裡上上下下最疼女兒的人便是這小子,出個門從來不會忘了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