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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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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安一臉鼻涕淚水,匍匐著手腳並用,幾乎是爬著來到謝朝華腳下,大聲哭喊,“姑姑,奴才實在是冤枉當初他們只跟我說那藥材並不會毒死人的,說那只是**。”

謝朝華問,“他們是誰?”

李福安一震,卻閉緊嘴巴埋下身子。

“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閉嘴?”謝朝華抿了口茶,雲淡風輕地說,“那賣身契若是我沒看錯,好像是譚閣老家的吧。”

李福安顫抖得厲害,可是還是咬緊牙關不肯說半個字。

“宮裡太監雖然都是窮人家孩子出生,可也是有規矩的,從未聽過家生奴才進宮做公公的。這要是捅了出去……”

李福安猛地抬起頭來,對上謝朝華的笑臉,又猛地埋下去,不住磕頭,“姑姑英明,這一切都不關我爹**事,是我自個兒偷偷決定的,您要明察啊。”

“那就跟我說,他們是誰?誰讓你把藥給換了的。”

“姑姑,奴才要是說了,奴才的爹媽就活不了了,這事情求您別問了,那也是為您好。您就……您就裝不知道吧……”

“荒唐”謝朝華冷笑,“人家要我妹妹的命,難道還要我裝不知道?”

李福安浮腫的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淚,她暗歎,可憐的人,一切也不過只是為了他的爹媽。

謝朝華站起來轉身背對著他,道:“李福安,你不說我心裡也有數。你放心,我會裝作不知道。不過,你也好好想想,這事情宮裡這麼多人,為什麼皇上獨獨派我來查。你要是真想保住二老的命,還是要看你自己。”

李福安怔了怔,似乎明白了。

第四十九章 鷸蚌

清晨,謝朝華剛起來正在梳洗,外頭隔著簾子陳公公稟告:“李福安昨夜裡死了。”

謝朝華心雖不驚,可手還是抖了抖,放下手中的梳子,問:“怎麼回事情?”

“厄……”陳公公有些猶豫。

“進來說吧。”謝朝華略微收拾整齊,吩咐道。

陳公公走進屋子,將一封密封的信函放在謝朝華手邊的案几上,低聲道:“今早上送飯的時候,發現他吊死在了懸樑上,桌上留下這封信。”見謝朝華看了他一眼,忙道:“老奴並未看過此信。”

“此事關係重大,麻煩陳公公跟我一起去見太后吧。”謝朝華說著拿起信,也不拆開,便徑直往外頭走去,陳公公連忙跟上。

太后當著眾人的面拆開信,信裡的內容唯有一件,便是指正主謀之人乃麗貴妃。看著面前的如意和珍珠鏈子,太后只淡淡地吩咐人將麗貴妃傳來。

證據一一呈堂,之前謝朝華盤問過的宮人也一個個跳出來指證。

人證物證俱在,麗貴妃所有的辯駁之詞徒勞無用。

有時候,上演了多少明爭暗鬥,可第二天依然面對對手笑臉相迎,在後宮扳倒一個對手很不容易。可有時候,眨眼間就風雲變幻,人們還沒察覺出什麼的時候便早已新舊更替了。

麗貴妃這樣一位可以說早前在宮裡隻手遮天的人,一夕之間,卻也這樣輕易地便就落了個冷宮收場。

而一切好像冥冥之中都有天意,在麗貴妃打入冷宮後的那天,昏迷多日的皇后也終於渡過了危險,醒了。

“大小姐,娘娘請您進去,她正等著您呢。”

謝朝華看了眼跟前的喜兒,阿容正等著自己……她是已作好準備了麼?

她跟著喜兒身後走進了皇后的寢宮。

入眼便是謝朝容削下去的臉,蒼白而憔悴,只有一雙眼睛卻亮如星辰,直直地看著自己,謝朝華忽然有些不知如何面對眼前的謝朝容。

“你們都退下。” 謝朝容無力地吩咐著。

“是。”

屋子裡只剩下謝朝華與謝朝容兩個人,面對面,互相直視對望著,半天還是謝朝容先開了口,“我知道姐姐你會來。我瞞過了所有人,也不曾期望能瞞過你。”

謝朝華面上沒什麼表情,“為什麼唯獨要漏下我呢?妹妹如果把我瞞過了,豈不更好。”

“姐姐……姐姐……”眼淚便滑了下來,沒有溫度的手握住自己的,冰涼徹骨,“我也是被逼的啊”

“楚婕妤陳妃都死了,就剩下一個麗貴妃,為什麼?”

“為什麼?”謝朝容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毒與忿恨,“因為我想活下來她們一個個都想我死,想承兒死。這樣她們就有機會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