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咬了一口,十指連心,立刻痛得抽了一下。
明明傷口很深,但是血卻流的很少。
魏時舉起手,把血灑向身邊的這些“人”,血沾到他們身邊,立刻冒起了白煙,好像硫酸一樣,那些“人”痛得尖叫起來,聲音刺痛人的耳膜,魏時慌張地把他們僵滯的身體推開,跌跌撞撞地往魏昕所在的方向追過去。
然而,就是剛才那一耽誤,那個地方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人了。
魏時走過去,扶著牆壁,他慌張地大喊,“魏昕,魏昕,你在哪?你出來別嚇我,快出來,魏昕。”周圍死靜死靜的,那些從牆壁上出來的人,又三三兩兩地從牆壁走了,魏時在空無一人的醫院裡丟了魂一樣到處亂走,嘴裡喃喃地說著,“魏昕,你出來,別再躲了,哥哥帶你回家,哥哥再也不逼你上學了,你出來。”
他一會兒哀求,一會兒怒罵,到後來整個人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到底嘴裡說的什麼,自己也不知道了。
一直到天亮,醫院的工作人員發現了異狀,亂成了一鍋粥,把魏時找出來的時候,他正在醫院的停屍房裡對著一具屍體說話,護士喊他也聽不到,還是一個醫生用了最古老的叫回丟魂的人的辦法,打了他兩巴掌之後,他才終於清醒過來。
魏時呆滯地看著放在冰冷的鐵床上的屍體,是個中年男人,穿著黑衣,笑容僵硬,面色枯黃,臉上還有幾個黑點,仔細去看,那個黑點其實是散發著血腥氣的暗紅色。是昨晚上攔住他的那個男人,魏時呆呆地看著他,如果說他剛清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昨晚上是一場噩夢,那麼現在他已經不確定了。
魏時抬起頭,“我弟弟呢?”
護士的聲音有點尖,“你弟弟不見了,不知道跑哪去了,你怎麼在這裡,昨晚上值班的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把病人都給丟了,一個重病號因為延誤治療也死了,真是邪門。”護士說到後面,心裡毛毛的,趕緊推著魏時走出停屍房。
魏時邊走邊問,“死的是個什麼人?”
護士一撇嘴,“是個年輕女孩子,年紀輕輕地來打胎,結果……”
魏時想起了昨晚上那個下面流血,滿臉痛苦的女孩子。
魏時回了病房,他雙眼發直地看著空蕩蕩的病床,本來應該躺著的人,不見了,魏昕不見了,魏時簡直不敢想魏媽媽的反應,他在醫院裡待了三天,在醫院裡弄丟了人,院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們也派了人在附近尋找魏昕,然而魏昕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
最後,醫院不得不宣佈,魏昕失蹤了。
魏時搖搖晃晃地打通了魏媽媽的電話,魏媽媽在電話那頭聽了當時就暈過去了,等她一醒,就立刻回了廣濟鎮,她跑到醫院裡大吵大鬧讓醫院賠她的魏昕,抓著魏時拳打腳踢讓他把魏昕還回來。
魏爸爸失蹤之後已經漸趨穩定的情緒再一次狂躁起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魏時沒辦法只好讓醫院的人把她捆起來,打了鎮定劑才終於讓她安靜了下來。
魏時疲憊地坐在魏媽媽的病床邊,才幾天時間,本來就瘦弱的少年全身上下就沒剩下幾兩肉了,瘦得好像連風都能吹倒,衣服空蕩蕩的,似乎還能塞個人進去。
魏昕失蹤了,他是有錯,他沒看住魏昕,但是魏媽媽這樣痛罵他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他的態度也讓魏時有點受傷,他也擔心魏昕的,為什麼魏媽媽不相信,魏時坐在床邊發呆,偶爾進來看一下的護士都怕他受不住折磨,也出事,所以對他的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魏昕是失蹤了,又不是死了。
魏時用手指抓著下巴,尖利的指甲刺破了面板,鮮血沾滿了手指,他卻沒有絲毫知覺,魏昕肯定是被鬼迷走了,他要想辦法去找到魏昕,一定有辦法的,他想起魏莊那些大人說起過的各種鬼神精怪的故事,還有那些法力高強的術士法師,如果他找到了那些人,或者學到了他們的本事……
床上的魏媽媽動了動,她睜開眼,看著魏時,第一句話就是,“魏昕呢?”
魏時下巴動了動,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沒找到。”
魏媽媽立刻發作起來,她哆嗦著從床上爬起來,把枕頭、被子、床頭櫃上的杯子往魏時身上砸,“沒找到還不去找,我就知道你不喜歡你弟弟,你要害他,你要害他,就和害你爸爸一樣。”
魏時臉色慘白,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住,他跟聞聲而來的護士一起抓住魏媽媽,魏媽媽瘋狂掙扎著,幾個人都差點沒制住,魏時眼睛裡火燒火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