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時拉著嚇得渾身發抖的陳金髮在樹林裡走著。
他的腳下匆匆,手心裡全都是溼熱的汗水,臉上卻笑嘻嘻地,邊走邊看著身邊的陳金髮,“我說沒得事就沒得事,你還不信我,哈哈,那個姓陳的被我擺了一道,肯定氣死了,想起這個我就樂。”
早在黃家的時候,魏時就看出來那個陳師父看他的眼神不對,好像看個死人一樣,他就起了防備,後來,黃子強說要送他,他一看黃子強那個樣子就知道他的神智被人迷惑了,乾脆將計就計,不過,也有幾點他沒有料到,一是他沒想到,這個陳師父手裡的本事是養屍,二是那個陳師父的本事跟徐老頭沒得比,他擺下的那個奇門根本就困不住徐老頭,陳師父卻沒跑出來。
陳金髮臉上汗津津的,腳上被鬼抓過的地方痛得要命,他可是真後悔了,早知道會發生這麼恐怖的事他趕什麼熱鬧,一想到剛才從地下冒出來的那些東西,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兩個人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走到了大馬路邊上。
到了這裡,就有車子回家了。
兩個人在路邊上等著,魏時蹲在邊上,手裡拔著地上的草葉子,汁液把白皙的手掌弄髒了,魏時毫不在意地把手在旁邊的草上摸了兩把,“你說這個陳師父到黃家到底是去做什麼?”
陳金髮焦急地看著路的盡頭,就想快點來輛車,“為了幫黃忠強回魂唄,你不是都看到了?”
這兩個人剛才一起經歷了那樣恐怖而危險的事,關係反倒拉近了不少,說話也沒了以前的客套,陳金髮也沒把魏時當成一個普通的十幾歲少年看,當然,魏時也沒把陳金髮的年紀放在眼裡。
魏時搖了搖頭,他又揪了一把草葉子,“我看不是,昨晚上我就覺得奇怪了,陳師父引到黃忠強身上的魂魄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的,卻不但能強行附身,還清楚地喊了黃婆婆和黃老丈,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想起了老頭子跟我說過的一些事……”
魏時後面的話,聲音越來越小。
他說這些,並不是想跟陳金髮商量什麼,更不是想跟他討個什麼主意,只是用說話的方式把自己的腦子理清楚,徐老頭有次在跟他閒談的時候,說起雲貴川有一種養屍術,就是強行把某種特定八字的人的魂魄從身體里弄出來讓人變成活死人,之後,再把自己養的小鬼附在那個活死人身上。
這種養屍術非常陰毒。
不過,用這種養屍術練出來的屍體比普通的養屍術練出來的屍體要強大得多,因為強行把陽壽未盡的人的魂魄拉出身體,這種做法太惡毒,所以這個人的怨氣會極重,比那些半夜子時穿紅裙子上吊什麼的,怨氣還要重得多。
魏時摸著下巴,突然笑了起來。
旁邊的陳金髮莫名其妙地看著魏時,腳下移開了一步。
這小子笑得一臉□,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還是離他遠點好。
魏時拍拍手,站起來,跟陳金髮說起了自己回學校報個道之後,打算逃了軍訓去一趟X市查點事,讓他幫自己打聽一下這個黃忠強的生辰八字,還有他具體是在哪個地方出事的。
陳金髮滿臉疑惑,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那個陳師父打算害了他們兩個,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雖然魏時也是跟神神鬼鬼打交道的人,但是總比陳師父要值得相信。
魏時匆匆忙忙地回了家,又跟二叔二嬸、關係好的親戚鄰里拜託了一番,請他們照看一下魏媽媽之後,去了市裡面,在去學校報到之前,他先去了一趟舅舅家,他舅舅呂承斌比魏媽媽大了十幾歲,半父半兄的帶大了自己的妹妹,所以兄妹之間感情很深,魏媽媽也很聽自己大哥的話,這輩子唯一一次違背大哥的意思就是想跟魏時他爸爸結婚這個事。
當時兩兄妹差點因為這件事鬧崩。魏媽媽也是被自己大哥一手寵大的,性格犟得很,打定了主意那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就算自己大哥死活不同意她嫁給魏爸爸,她還是義無返顧地跟魏爸爸結婚了。一直等到魏時這個外甥出生,兩兄妹的關係才緩和了下來,也是因為一手把魏媽媽帶大的呂承斌,不可能真的狠心跟自己妹妹斷絕關係。
後來魏爸爸突然之間失蹤,呂承斌就說他們孤兒寡母的,討生活不容易,要養著自己妹妹一家,魏媽媽死活不同意,說她人都這麼大了,結了婚生了孩子,大哥也有了自己的家庭要顧,不能再什麼事都靠著他,就跑到市裡面找了工作。
呂承斌拗不過魏媽媽,只好同意了,不過到底還是明裡暗裡地照顧著魏媽媽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