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猶豫著,再一次從貓眼望去,這次,屋外一個白衣服的人,兩手高舉,站在門前。
鄭介銘回頭,對著週記堂和董原,將手向側面擺了擺,示意自己要開門。週記堂會意,緊貼牆邊站好,儘量不讓門外人看見自己,以備特殊情況可以埋伏對方。
鄭介銘緩緩把門開啟。
門外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白衣服牛仔褲男人,衣襟輕鬆的放出來。月光下,他眼神顯得堅定有力。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李煜。是住在對面1號樓二層的倖存者。”
對面1號樓二層?週記堂想起來,去超市的那天早上,他曾經在視窗看見過一個男人。他從牆根站了出來,想要確認這個男人的臉。
就是這個男人。
“你有什麼事呢?”鄭介銘問,他以防萬一,並沒有開啟外側柵欄門。
“我看見了你們和那幫人搏鬥的場面,能想出這麼好的戰術以少勝多化解危機,我很欽佩。”
“所以呢?”鄭介銘聽見這句話,心裡提高了警惕,他對我們的人數一定了如指掌。
“哈哈,你們很謹慎。我來是想要邀請你們的。”李煜笑了笑,表明了真正的來意。
“我們一共八個人,之前一直在1號樓,是小區的原居民。”他頓了頓,繼續說,“這兩天我們的人也接觸到了明秀那夥人,附近兩個超市的食物來源被他們把控了。我們不想和他們正面衝突,所以打算搬遷。”
“你們八個人也沒辦法和他們抗衡麼?”鄭介銘感到有些疑惑。
“哈哈,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李煜笑著,“你們跟他們的人交過手,還跟他們的頭打過照面,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不願意和他們起衝突。”
頓了頓,李煜繼續說,“我們有三個外出找食物的人都死在了他們手上。”李煜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顯得很陰沉。
鄭介銘回頭看了看週記堂的傷痕,回想起大威打殺的勢頭,以及小a的死狀,深有感觸。
“所以就是這樣。我們現在所有人都在做準備,天一亮就出發,往西走。我現在來,就是希望你們幾個人能夠加入我們。不管你們有幾人,都有互相用的著的時候。”李煜把手左右展開,作出很有誠意的樣子。
鄭介銘回頭看了看週記堂,週記堂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顯然是不主張和他們一起走。
“你可以把門關上,商量商量。”李煜微笑著說。
“不用關門。”
鄭介銘腦海裡快速計算著利弊和風險。眼前的這個李煜,看起來似乎溫文爾雅,與明秀的咄咄逼人和陰森恐怖形成鮮明對比。但是,鄭介銘現在並不信任他,在這樣的一片亂世裡,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一個陌生人去把握。何況,才與明秀一夥人正面交鋒一次,他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與明秀有關聯。
想到這裡,鄭介銘有了選擇。
“對不起,我們暫時不願意入夥你們。”鄭介銘平靜但禮貌的拒絕了李煜。週記堂看了鄭介銘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他也認同這個選擇。
“好吧。那真的很可惜。我們在一起肯定能夠大大提高生存能力的。”李煜攤了攤手,“無論如何,我們很佩服你們,能知道你倆的大名麼?以後如果在求生中相遇,也好打個交道。”
“鄭介銘。他叫週記堂。”鄭介銘回答。
“鄭介銘,週記堂。哈哈,那我走了。對了,週記堂,保護好你的傷口,你們如果沒有藥,你的傷口一定會發炎的。”李煜笑著,把木架障礙物從二樓樓梯重新拉回一二樓之間,下樓走了。
鄭介銘立刻關門,和週記堂兩人到臥室從視窗往下看,屋外沒有人,只有早上被燒焦的屍體,以及零星一隻遊蕩過來的喪屍。李煜小心的繞過喪屍——顯然他確實沒有帶武器。
對面二層,屋裡發出幽暗的燭光,人影來回攢動,似乎確實是在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是什麼情況?”常冰發問。
“一個叫李煜的人想要拉攏我們入夥。”週記堂說著,“但我們拒絕他了。”
“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拒絕?”
“一個看起來…還比較可靠的男人吧。”週記堂想了半天,找到了‘可靠’兩個字。
“之所以拒絕是因為我們還不是特別瞭解他們,擔心他們是明秀的人。”鄭介銘補充回答了第二個問題。
眾人卸下警惕,重新坐下。
“週記堂的傷口怎麼樣了?”鄭介銘問常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