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響亮的鞭尾與鞭體交擊時發出的聲響響徹於這間房子裡。
因為房子裡的空間不大,再加上幾乎是全封閉的,所以這道聲響就顯的特別刺耳。
這是對囚徒的一種心理威懾,在行刑之前先對囚徒進行心理上的摧殘,是安保公司的人早就熟悉的手段了。
白人警員分明對此道非常熟悉,鞭花也玩的特別溜,這道聲響也比往常來的更加清脆。
但白人警員想要看到的安天偉臉上的恐懼,卻一丁點兒也沒有如意料之中的出現,反而是一雙冷漠到極點的眼睛在看著他。
白人警員遇到這雙眼睛裡的目光時,渾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的打了一個冷戰,由心底升起了一道寒意。
“法克!”白人警員暴怒了。
他暴怒的原因是,他竟然面對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中國佬有了畏懼。這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當然,這個罪肯定不是他的自身,而是那個掛在了十字架上的男人的。
普旁的臉色也有些陰晴不定。
他看著安天偉,發現安天偉表現的實在太過於平靜了。然後,這份平靜已經變成了冷漠,再然後,這份冷漠便變成了對生命的無視。
只有經歷過了無數生死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普旁能幹到意利安城的局長之位,在刀鋒安保公司裡,也是有一定的人脈的,他自己也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裡滾了很久。
他熟悉這種眼神,所有刀鋒安保公司總部裡的那些殺/手,都有著同樣的眼神。
“不要磨蹭,用刑!”普旁局長對安天偉的眼神,也極其的厭惡。
厭惡的原因同那個白人警員一樣,因為生出了一絲不安,然後在發現這絲不安時,普旁也暴怒了。
皮鞭帶著一道影子甩向了安天偉。
“啪”的一聲,很清脆,而且勢大力沉,打的結結實實。
白人警員的嘴角拉出了一個病態的弧度,他隨即手一抖,皮鞭的鞭梢便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又飛了回來。
不過普旁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只有普旁這種喜歡聽面板開裂聲音的人才會發現,剛才皮鞭打中安天偉的聲音完全不對,這根本就不是皮鞭破開面板的聲音,倒更像是擊在了一塊木頭上發出的沉悶聲響。
“你怎麼回事?”普旁怒罵道。
但是普旁的怒罵聲音很快就停止了,繼而換成了一幅見了鬼似的表情,雙眼瞪的極大,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天偉已經由十字架上脫離了出來,站在了拿著皮鞭的白人警員的身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可以給你先出手的機會。”安天偉道。
白人警員沒有從擺動皮鞭的慣性中脫出來,乍一聽到安天偉的聲音於耳邊響起,嚇了一大跳,手一頓,相當流暢的鞭花便隨之停了一下,皮鞭的鞭梢一下子失去了準頭,差一點就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他的警員紛紛拔槍。
在這間屋子裡,槍聲不會驚到任何人,這兒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在所有的警員拔槍到一半時,拿皮鞭的白人警員突然臉上也出現了和普旁一樣的表情。
他的渾身一僵,機械的扭轉頭不敢置信的看了安天偉一眼,再順勢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他的胸膛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拳頭一般大小的洞口。
這個洞口的詭異之處是竟然看不到一滴血,但這卻是一個將白人警員的身體貫穿的洞,由洞口能看到白人警員身後的牆壁。
再然後,白人警員的眼睛圓睜著,手裡還拿著那條不知道已經送多少人去了另一個世界的皮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至死,白人警員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普旁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充斥了他的整個思緒裡。
與別的警員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普旁局長沒有掏槍,而是雙手上已經各握著了一把匕首。
普旁局長的全身緊繃著,他從來都沒有哪一次會像今天這麼緊張。
由剛才那名白人警員突然暴斃時起,普旁局長就已經知道,今天遇到了一個可能超出了他應對範圍之外的狠人。
殺/手界以弱勝強的例子不是沒有,但那樣的機率絕對是極低的,除非你有一個強大的後盾和背景,讓別人投鼠忌器,才有可能製造出來一定的機會。
普旁局長此時腦子裡在飛快的搜尋著關於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