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原見狀知道已經無法糊弄過去,便將目光投向了安天偉。
武功能和安天偉一同站在這裡,他落得被武功埋怨,這子也不能太讓他清閒了。
安天偉聳了聳肩,表示他對武功也沒有辦法。
“老紀,別看這子。他一直替你打掩護。但是,再怎麼打掩護又怎麼可能逃的出我的眼睛?”武功是師部政委,又曾經是雪豹女子特戰隊的指揮官,自有一套識人之能。特別是應對易容類的偽裝,武功在這一領域絕對是專家級別。
所以安天偉被發現這事,也有安天偉的一些責任。如果他更加心一點,避開武功,可能就不會有今天的這種場景了。
安天偉沒有將他和紀雪原之間要乾的事明告武功,可武功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猜不到其中的關節之處。
紀雪原向來很少應酬,像今天這般喝的幾乎酩酊大醉,已經有很多年沒發生過。而這件事又發生於安天偉見過了紀雪原之後,要說這中間沒有任何聯絡,武功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的。
紀雪原知道武功的脾氣。如果這事從頭至尾武功都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被武功逮了個現行,再想著這麼糊弄下去,紀雪原也覺得不妥。
但讓紀雪原不得不考慮的是,這件事讓武功參與進來的得與失。
師部裡紀雪原和武功這麼多年相處和睦,幾乎可以當成是集團軍裡師一級機關兩名主官的楷模。很多機關單位裡,班子成員之間能真正做到像紀雪原和武功這麼融洽的,還真不多。
而紀雪原要考慮的得失,除掉因為他必須為整個師負責之外,還包括武功的個人得失。
想了一會,紀雪原像是要努力的醒酒一般的重重的甩了幾下頭,方才朝著武功道:“政委,我們搭班子已經不少日子了,我們之間的相處,從你的角度看,你認為如何?”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知道你問這個問題的意思。但是老紀,我告訴你,這個師不只是我武功一個人扛起來的。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所有的事,不論好壞,哪件事不是我們一起扛過來的?你現在倒好,想撇下我一個人單幹,姓紀的,我今天就明說了,這事門都沒有!”
紀雪原心裡一陣熱乎。武功看似怒氣衝衝,但那份良苦用心,紀雪原怎能感覺不到?可是,紀雪原感覺著,這件事他不能拖武功下水。
紀雪原的眼神稍稍閃爍了一下,武功便知道了紀雪原的心中所想。
兩人之間的合作實在太過於默契,既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比如現在,紀雪原還沒有開口,武功便又直接將紀雪原的口封住了。
“不要想著跟我說些大道理。大道理我懂的可不比你紀師長少。你抓的是軍事,我抓的思想,你覺得你在講道理上能更勝我一籌?”
紀雪原有些無奈了。武功這是鐵了心要幫一手。
別人如果遇到這種事,避之唯恐不及,哪會像武功這般的直楞楞的自己往刀口上撞?
傻人做傻事那是自然而然,可聰明如武功這樣的人,也做起了傻事,而且是明知道這是傻事,還自己貼上來,那就實在讓紀雪原無語。
安天偉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沒有說哪怕一個字。
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處境,這樣的情誼,安天偉覺得他所說的任何一個字都會顯的極為多餘。
他有過類同的經歷,所以,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的紀雪原和武功之間,無須任何別人的介入。
紀雪原的雙拇指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使力的『揉』了『揉』,讓頭腦清醒一些後,才嘆了口氣。
“政委,這件事的風險很大。如果不成,我們兩個都栽進去,好不容易師裡才取得的一些成果,如果沒有主官的推動,這些成果就會付之東流。我不想你介入進來,是想要留條退路。”
“我不介入進來了,就有後路了?”武功搖了搖頭道:“老紀,你有時候就是將事情想像的太過於簡單。你以為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就一點責任都不用背?這是其一;其二,我相信你老紀的為人,不會幹於法有悖之事。我介入進來,不是來當你的幫手,而是監督你不要犯錯!懂不懂?”
武功找的這個理由相當冠冕堂皇,紀雪原就是想要拒絕,也有心無力。
“進去說吧。”紀雪原走向自己的住處。
武功和安天偉則默然緊隨其後一起走了進去。
在紀雪原的住處裡,武功終於聽到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安天偉不時的補充一些紀雪原沒有說到的細節,整件事的筋骨血肉便非常豐 滿的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