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的手腕離著貓頭鷹張開的臭口尚有五寸距離時,安天偉動了。他動的只是一隻胳膊,而且動作幅度很小,一道紅光帶著紅『色』的光尾在提審室裡劃出了一道優美的線條,直奔貓頭鷹。
血宴帶著輕微而冷冽的風聲,像是將空氣割開了一般,匕尖微微的顫動著,很有股子一往無前的意味。
貓頭鷹早就識得血宴的厲害,他可不敢就這麼硬生生的捱一下,在搶李悅的槍和他自己的臉之間,他無疑會首先選擇自己的臉不被血宴削掉。
他的身體向後一仰,做了一個鐵板橋,雙腳像釘在地上一樣,齊腰部以上的部位向後傾斜三十度角,避過了從面門前飛過的血宴。
李悅舉槍轉身的動作至此方才停了下來,血宴緊貼著她的手腕處擦過。血宴雖然沒有直接割著她,可她卻分明感覺到了手腕處傳來的刺痛,急-抽回手看時,手腕處確有一道淺淺的紅『色』的痕跡,像被誰用一條細鞭抽了下一樣。
李悅赫然,這把血宴隔著空氣都能產生這樣的效果,要是真的被這把匕首割了一下,該會是怎樣的效果?
貓頭鷹用鐵板橋躲過了安天偉飛過來的血宴,而此時的李悅雖然將空當縮小,可還是有著不少的攻擊機會。他卻無視了李悅的這些空當,直接又用一個倒翻遠遠的躲了出去。
“趴下!”安天偉急吼一聲,與此同時,他已經飛身彈起,直撲李悅,將李撲到了身下。隨即他便用雙臂彎成了一個半圓,將李悅牢牢的護住。
“轟”,窗戶被一股強大氣流整個的推開,窗欞的斷木和玻璃的碎片在提審室裡到處『亂』『射』,用以遮蔽窗戶的加厚窗簾也被氣流衝飛。
窗外響起了一陣尖厲的忽哨聲,在下著雨的c市夜空格外顯的淒厲。
“想跑?可沒有那麼容易!”安天偉一扭-腰,直接用了個烏龍絞柱便將身體彈起,再向著窗戶一撲,伸手正好撈著了貓頭鷹沒來得及竄出去的後腿。
殺手三人組的行動果然幹練,一擊未果,沒有看到安烈火和媽媽桑,便立即撤退,整個步驟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他們的這個救援計劃可以說制訂的非常周密,用貓頭鷹打前仗探聽虛實,發現不對,立即撤人,自保的意味很濃。從整個行動計劃的步驟判斷,這是特別針對安天偉制訂的。
可惜殺手三人組還是低估了安天偉的反應能力,貓頭鷹齊腰的部分都已經竄到了窗外,只要安天偉再延遲一秒鐘,貓頭鷹絕對會安然而退。
安天偉是凌空飛撲,他抓著了貓頭鷹的腳『裸』,身體自由落體,“撲”的一聲重重的趴到地上。而想要逃走的貓頭鷹也被他的這一拽,整個人從窗外直接被拽了回來,前胸以及下腹貼著窗欞下方,被劃的哧哧有聲,估計被劃出不少的血痕。
安天偉緊抓著貓頭鷹的腳『裸』,身體再一個倒翻,正好坐到了欲起身掙扎的貓頭鷹的背上,將他弓起的身子壓了下去。
“我叫你跑!”安天偉說著,手上一使力,“格支”一聲,貓頭鷹腳尖的朝向明顯就已經和大腿不在一個方向。
他的齊膝蓋部分,已經被安天偉生生的扭錯位。
扭斷了貓頭鷹的腿,安天偉沒有做絲毫的停留便縱身從被打爛的窗戶跳了出去,他看到一個扛著一把長槍高挑細長的身影正如鬼魅一般向著樓下狂奔。
“你看住貓頭鷹!”安天偉吩咐一聲,便直接翻欄跳出,身體向著一樓急墜。
提審室在市局大樓的五層,從一樓到五樓,每一層樓高約兩米八,從安天偉起跳點算起,離地有十米朝上的距離。他下墜的速度很快,兩耳邊呼呼生風,眼見著就與跑到二樓的殺手三人組中的另一人,到達同一水平線上。
細高個似乎早就預防到安天偉會有這一手,他跑著跑著忽然來了一個急剎車,揹著長槍轉身又向著樓上跑。轉身返程的那個空當,他還向著安天偉咧著嘴笑了一把,『露』了兩排黑黑的牙。
這是典型的調虎離山,只要把安天偉支開,整個市局估計都任由著他們進出,如入無人之境。而五樓只有李悅一人,防守空虛。
安天偉的飛雲爪從他的袖口飛出,在四樓的鐵欄上繞了幾個圈,“繃”的一聲拉直,將安天偉下墜的勢頭阻住。單就這份強力阻斷下墜力道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弄個不好,能拉出個五臟移位。
安天偉雖然是狼牙特戰旅出來的,但他畢竟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敵的過離心力,下墜的勢頭雖然被阻住,但他的體內也在翻江倒海,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