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思曉曉雖然沒有直視安天偉,但是安天偉的一聲輕笑,她卻聽的清清楚楚。這聲輕笑裡的意思充滿著對她剛才的那個問題的無所謂。
她說那話的意思只是想嘲諷一下安天偉,因為感覺這種東西來的實在有些虛,而她從心底裡懷疑的是安天偉沒有將實情告訴她,所以才會有此一說。可從安天偉剛才的那聲輕笑裡,她聽的出來那份輕鬆的意味。
在全黑暗的境況裡,憑著感覺識路,除了有特異功能,還有什麼別的解釋?
“你是想讓我帶路?”安天偉笑完之後接著說道。
“你的感覺既然這麼厲害,難道會不認得路?”
“認倒是認得,不過這樣子會不會喧賓奪主了?要知道,我們可不是單行,還有好幾把狙擊步槍的夜視儀在對著我們!你可別忘記你剛才說過,到了山寨之中的時候,一切都聽你的。如果你要我帶路,我肯定會帶路的!”
思曉曉一怔,她確沒有想到這一層。而安天偉話裡的意思,她也不敢確定是替她著想呢,還是故意找的藉口。
總之這是一個看不透的男人,既然這樣,還是一切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就好,不需要橫生枝節。
“走吧,你跟著我!”思曉曉道。
安天偉沒有應聲,如果思曉曉此時拿掉夜視儀,恐怕會當安天偉不存在。她也不在意能不能感覺到安天偉的氣息,自顧自的跨步前行。
這個垂直高度足有兩百米的陡坡,如果生人第一次到這裡,不說現在是黑夜,就是白天也很難找到往下的路。因為陡坡的沿線並不規則,七拐八彎,就是有下到坡底的小路,也會礙於這樣的地形,而無法尋找。
思曉曉卻沒有半點遲緩,分明是輕車熟路,對這一帶極為熟悉。由此可以看出來,她以前為了調查毒線,從這條路上肯定走過了無數遍。
如此前行了約有五分鐘左右,思曉曉的身形突然一矮,便跳到了陡坡坡體的一片突出的落腳處。
這個在坡體上突出的落腳處,生的很有些隱蔽,如果只從坡上草草掠過,很難發現會有這麼一處地方。因為坡沿在此處顯的有些前伸,而前伸的部位正好將坡體上的那片突出的落腳點給遮住。
這樣的下坡道,很明顯是開出這條路的人刻意這樣的安排。
說是落腳處,其實也只是從坡體裡伸到外面的一塊堪堪供人立足的石頭。這麼小的地方,能站穩一個人已經很難得。
“你先別跳啊,等我跳到下一級的時候你再跳!”思曉曉對安天偉所謂的“感覺”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小聲的出言提醒。
“嗯,好的。”安天偉站在坡沿處應道。
就是思曉曉不說,其實他也已經知道下面的並不寬敞。思曉曉跳下去之後,還花了約有一秒的時間穩住身形,這一秒的時間也許對別人而言什麼也不是,但是對安天偉而言,卻能從中捕捉到很多的資訊。
他的所謂“感覺”,其實和這種細緻入微以及敏銳的洞察力分不開。“感覺”只是一個結果,在這個結果之前,還有很多的元素提供據以判斷的細節證據。
思曉曉的穩住身形,便是可以據以判斷下面的落腳點並不寬闊的一個細節證據。
思曉曉說完之後,接著便又往下跳了一步。安天偉這才緊隨其後跳到她剛才的落腳處。
下坡的路並不是一條連貫的通途,而只是藉著坡體裡的『亂』石鑿出來的一條階梯。每個階梯落腳處之間的距離不等,有的約有一人高,有的只有半人高,且在坡體上彎曲錯落,極不規則。
好在這種難度對於二人而言根本就不在話下,安天偉從思曉曉跳下去時發出的輕微聲響裡,準確的判斷出了每一個落腳點的位置。
思曉曉前面動作很敏捷的跳著,不時的回看一下安天偉。她很想看看,在沒有任何夜視裝備幫助之下的安天偉,能不能像他所說的一樣,靠著他的所謂“感覺”跟上來。
一直到了坡底,安天偉都緊隨其後,這更加重了思曉曉覺得安天偉有著什麼特技,卻故意沒有告訴她的猜疑。
既然安天偉不說,她也不是那種逮著人死纏爛打的型別。
愛說不說,我還不稀罕!思曉曉有點逆反的想。
坡底之下的路就顯的平坦了很多,二人前行的速度頓時提了上來。現在已經過了農收的季節,田地裡都乾乾的,並沒有屯水,二人並不需要沿著田埂路七拐八彎的走,而是選擇了一條直通山寨的路,有田越田有地越地的直奔而去。
到了寨子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