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閉著眼睛沉默著,李悅沒有催,安靜的等著他從回憶裡走出來。
再吐了一口長氣,安天偉終於睜開了眼睛,緩緩的說道:“這是我當時去索馬利亞執行任務時發生的一件事。”
“索馬利亞?你是說那個很『亂』的索馬利亞?”
“是的。當時跟我一起去的,還有兄弟部隊的一個女兵。她叫穆曉晨。”
“就你們倆?”
“就我們倆個人。當時去執行的是一項解救人質的任務。人質有三個人,在索馬利亞的青年護國軍手裡。青年護國軍的首領叫麥哈,是個手段非常殘忍的劊子手。他提出來放人的條件是三個人的贖金是五百萬美金。”
按照當時的國際匯率牌價,五百萬美金等於是四千萬rmb,而且籌錢的時間只有三天。
“因為時間緊,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拿出四千萬是不可能辦的到的事;於是我和穆藍晨被空投到了索馬利亞青年護國軍的地盤中。我和穆曉晨是第一波空投潛伏進去的二人組,為了辦事方便,是以夫妻情侶身份作掩護。這是上級定下來的方案,我和穆曉晨當時並不怎麼認識,但對任務,我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無條件執行。”
“沒有後援?”
“後援需要兩天後才能到達。同樣用的是空投的方式,一共六個人,是我們部隊抽調出來的尖子。我和穆曉裡的任務是探明人質被關押的地點,然後以夫妻的名義在人質關押地點周圍住下來。等到後搖到達時,由我們發起強攻,後援則負責救人。”
“開始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我們倆也很快的『摸』清了人質的關押地點。青年護國軍在當地的勢力很大,地盤也不小,我和穆曉晨對當地人而言,雖然是外國人,但是想要潛伏下來,並不困難。”
“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麼?”李悅聽著安天偉用緩慢而平靜的聲調在述說著自己的故事,她知道這個故事既然深埋於安天偉的心底,就一定不會這麼平淡。
安天偉的頭繼續仰靠在椅背之上,眼睛微閉著,像是一個陷入到沉睡之中的人。
李悅安靜的坐著,等待著,她很想知道,安天偉為什麼要告訴她這個故事,這個故事裡的人,最終的結局又如何。
等了很長的時間,安天偉動也不動的就那麼沉默著,李悅也難得的就這樣安靜的坐著。
“最後,穆曉晨陣亡。”
也許是那中間的過程過於曲折,也許是安天偉不願意再一次向別人展顯這個深埋於心中的故事場景,他最後只用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做為收尾。
李悅有很強烈的追問過程的衝動,但是她強壓著沒有問。
這種強壓對於李悅而言,真的是十分辛苦。
“李悅!希望你不要追問這中間的過程。我想說的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原本陣亡的應該是我,而不是穆曉晨。結果,她倒下了,我卻活著。”
“然後呢?你想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和我走近的人,都相繼的離我而去。這是我這麼多天都不敢回家去看看我媽的原因。我們可以做戰友,可以做朋友,但是止步於此,也許對你而言,才是最好的!”
“我,我也沒有說過要跟你怎麼樣啊!你別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李悅笑著,笑的很勉強。
她笑完了之後,轉過身,卻不知道為何,眼淚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
她不想讓安天偉看到她的樣子,便走到了窗邊,臉對著窗外,悄悄的將落到臉頰上的淚擦了去。
“謝謝。”
她的身後傳來了安天偉低沉而又真誠的聲音,受這聲音的刺激,她剛剛藉著掩護擦乾淨的淚,又悄然而下。
“你真是個渾淡!”李悅不明不白的丟下了這樣的一句話,從安天偉的住處衝了出去。
聽著過道里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安天偉緩緩的睜開眼睛,“渾淡嗎?也許我真的是個渾淡吧!如果以前我更渾淡一點,也許就不是那樣的一個結局了。”
安天偉講述的一個沒頭沒腦的故事,李悅不明不白的一句話,這兩個相當奇怪的人,也許從這件事情之中,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和以後的相處之道。
沐思雨攻克了奇正公司的伺服器,從裡面竊取出來的郵件很多,被一一的列印了出來。
在安天偉和李悅說著故事的這個會功夫,那邊的郵件列印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
查閱這麼大量的郵件,而且從這些郵件之中找出線索,需要具備相當的專業知識。安天偉對情報的分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