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笑了起來。
只要紀揚的心理防線破了,後面他就是想收也收不起來。
這就像一道堅固的大壩,破一及百,連帶著讓整個大壩崩潰,在預審時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紀揚雖然是戶籍處處長,但是他這人生『性』膽子不大,幹什麼事都謹小慎微,偏偏卻在史二炮的手下幹活,一塘汙水,他又何能獨善其身?
紀揚的心理防線既破,再加上安天偉連連相『逼』,最後又祭出來汪巴旦和史二炮已經被控制的殺手鐧,紀揚最後一點倖存的僥倖,也全都灰飛煙滅,便倒竹豆似的,將這些年京都分局戶籍這塊的事情全都倒了出來。
透過紀揚的口供發現,史二炮在販賣戶口這些事情上,不單是涉入很深,而且可以說是主謀。敢讓分局參與這種事,正是史二炮全力促成。
但是,在具體『操』作上,他卻從來都不『插』手。紀揚和汪巴旦成為他的左右手,所有的事務都是由這兩人完成。
口供雖然直指史二炮,但是卻沒有直接證據。
史二炮看來一早就預留了退路,他只吆喝不賣貨,充當的只是拉皮條的角『色』。如果逮不住他的現行,還真的就只能眼看著他會大搖大擺的從眼前溜走。
紀揚帶下去之後,安天偉看著筆錄,“這狡猾的渾淡!”安天偉一拳擂在桌面上。
天機營分四組對京都分局所有的幹警進行盤問,安天偉這邊攻克了紀揚,其餘的三個小組的審訊屬於問話『性』質,所獲不多。
天機營四個人一碰頭,將筆錄放在一起比照,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你們等一下。我先將紀揚的口供傳給良處長。也許對他那邊拿下史二炮有幫助。”
安天偉雖然如此說,但是他心裡實際很清楚,像史二炮這麼狡猾的角『色』,想一舉拿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沒有拿下他的死『穴』,只在他身上東一拳西一拳的『亂』打全不起效果,史二炮混官場這麼多年,可是練就了一身金鐘罩的!
比照之後的結果,並不怎麼如人意。
四組人除了安天偉這組有所收穫,其餘三組基本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大家別灰心,這才是第一天,後面還有幾天的時間。”安天偉安慰著天機營眾人。
對京都分局的突擊一共進行了三天。
在這三天裡,天機營將京都分局所有的人,不分級別高低,都問了個遍。
江清源是現在的班子成員,安天偉本意是請他協助天機營的工作,並不需要接受談話。卻不想江清源自己主動要求接受盤問。
“江主任,你這樣讓我覺得不好意思!”
“沒關係,安組長!我是分局的一員,現在整個分局都要接受談話,我當然不能例外。”
“既然你堅持,好吧,小武,你來問問吧。江主任事忙,就不要弄許多問題了。”
“是,組長。”穆武清當然明白找江清源談話,只是象徵『性』的。
“不行!安組長,你這樣對我,會讓分局的同志們有意見的!不能因為我是班子成員,就搞特殊化。”江清源正『色』道。
安天偉見江清源這還較上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佩服還是應該覺得江清源過於迂腐。
你現在是班子成員,本來就已經特殊化了!如果你不是班子成員,怎麼可能一句話讓分局全員開會就開會了?
想是這麼想,但是江清源認真起來,他也沒有辦法,便照著程式將事先擬定好的一些問題,逐一的問了一遍。
江清源回答的倒是很認真,事無鉅細。安天偉聽的卻很隨意,他根本就沒有指望江清源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好了,江主任,問題已經問完了。”安天偉鬆了一口氣。
找江清源談話這純是浪費時間,江清源不累,他卻感覺到累的慌。
“哦,已經問完了啊。”江清源一幅意猶未盡的樣,“怎麼不多問幾個問題?”
“老大,你當這是聊天拉家常啦?”安天偉想這麼說,但是硬忍著沒有出口。
“這不科學啊!”
翻看著筆錄的汪東流,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
“怎麼了?”安天偉轉過臉看低著頭正看著筆錄做沉思狀的汪東流。
“江主任說這兩年分局的福利待遇提升的很快。整個分局現在在職的人員連同協警怕是有一兩百號人吧?”
“嗯,有這個數。”江清源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