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時,臉上帶了笑了,彷彿沒聽懂沈安溪的話似地,東張西望,道,“哪來的蒼蠅,我怎麼沒聽見?”
說著,她頓了一頓,數落沈安溪道,“六妹妹,你在府裡驕縱慣了,四姐姐沒出嫁之前,也很疼你,咱們姐妹之間,在侯府說話隨意,無所謂,可她現在已經出嫁了,是蕭國公府的外孫媳婦,這裡是蕭國公府,你有什麼不滿,也該忍著才是,你公然說國公府髒,有蒼蠅亂叫,不是說國公府下人辦事不利嗎?你這孃家堂妹都嫌棄她這裡,這讓四姐姐怎麼做人啊?”
一句話,差點將沈安溪氣撅過去。
安容聽後,也跟嚥了蒼蠅似的,覺得犯嘔。
“夠了!裝什麼裝,誰還不知道彼此是怎樣的人?”安容不耐煩道。
安容的聲音很大,沈安玉有些受怕,像是迷林裡受的驚的麋鹿,她雙眸含淚,道,“四姐姐,我知道我以前任性,不得人喜歡,可我已經改了,是祖母讓我多看著點六妹妹的,怕她跳脫,太過隨性,得罪人,你不能因為我以前,就說我現在是裝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芍藥撇撇嘴,什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明明是狗改不了吃屎好吧。
以前是針尖對麥芒,現在是綿裡藏針。
不得不說,五姑娘變的更難纏了,六姑娘都招架不住了。
不知道少奶奶如何?
芍藥看著安容,只見安容綿長的笑了一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五妹妹學問長了,至於其他,原諒我眼拙,真沒看出來有長進,六妹妹說我屋裡有蒼蠅,確實欠妥,你當眾數落六妹妹,又長進在哪裡?我只聽說過堂前訓子,枕邊教妻,可沒聽說過在別人府裡訓自己妹妹不守規矩的。”
說著,安容瞥了碧月一眼,笑問道,“碧月姑娘,這是宮裡的規矩?”
碧月被問的嗓子一噎,不知道怎麼回答安容好。
宮裡可沒教過這樣的規矩,這明顯是姐妹不合,窩裡鬥呢。
碧月不說話,安容就訓斥她了,“方才五妹妹還說,她求皇后討了你,是讓你監督她一言一行的,你明知道她做的不對,還不阻止。你將皇后的話當耳旁風呢?”
碧月嚇的臉一白,忙跪了下來。
安容懶得看她,瞥了沈安玉,見她臉色泛白。咬著唇瓣,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一副被人欺負了,不敢怒更不敢言的可憐樣,這下安容不是咽蒼蠅了。是嚥了蟑螂!
沈安溪在一旁,嘴撅的老高。
沒錯,她就是被她這樣子,氣的牙根癢癢,實在憋不住了才跟她吵,然後被祖母和孃親訓斥的。
沒想到,脾氣極好的四姐姐也一樣沒法忍受,只不過她不和沈安玉對吵,往後她得多學著點才行。
怕安容嘔心壞了,沈安溪道。“四姐姐,我回府了。”
安容點點頭,要送她們出去。
沈安溪道,“不用送了,有丫鬟呢。”
等沈安溪和沈安玉走後,芍藥搓著胳膊道,“五姑娘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安容看著窗外,眉頭皺緊。
雖然沈安玉處處示弱,可她能看得出她骨子裡的倔強,她的眼神。不經意間會流露一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
以六妹妹率真的性子,安容真怕她不小心就上了她的當。
安容想派個暗衛去看著沈安溪,可是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以前。侯府沒有暗衛,她讓蕭湛的暗衛去保護還好說,現在侯府有了暗衛了,她再這樣做,豈不是說侯府的暗衛是酒囊飯袋嗎?
不派暗衛,安容還是寫了封信給沈安溪。讓她離沈安玉遠點兒。
惹不起,咱躲的起。
誰想到,這信送到沈安溪手裡,沈安溪一見就撅嘴了。
她為什麼要躲,她還怕她沈安玉了不成?!
安容回書房,繼續看書。
直到吃晚飯,方才出來。
吃過晚飯後,安容在院子裡溜了會兒食。
沐浴一番後,便上床歇息了。
為了能儘快入睡,安容還點了些安神香。
很快,安容就睡著了。
她在試驗,她心底隱隱有一種猜測。
果然,她又看到了邊關,看到了蕭湛。
軍營裡,燈火通明。
將士們正在用飯,吃的呼哧呼哧的。
蕭湛騎馬歸來,直接到大帳前停下。
有官兵把守大帳,見了蕭湛,忙行禮,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