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玉將沈安姝生拉硬拽的離開了。
以前,沈安玉可是極疼沈安姝的,可是自從知道沈安姝的身世之後,她看到她就會想起二老爺!
若不是二老爺勾引了孃親,她怎麼會背棄父親。怎麼會做下那麼多的錯失,連累的她!
若不是孃親走投無路,她何至於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她沒有,以後沈安姝更不會有!
沈安玉、沈安姝走後,沈安芙也走了。
沈安溪剛下樓了一趟,沒有瞧見這一幕,不然她在的話,絕對不會如安容那般好脾氣,她會直接一巴掌扇過去。
她捨不得安容出嫁,一定要陪安容吃出嫁前的最後一頓晚飯。
晚飯,吃的極慢,慢的就跟數米粒似地。
可是,終究還是吃完了。
再不吃完,喻媽媽都要催了,等沈安溪歇了筷子,喻媽媽趕緊吩咐丫鬟將飯菜端走。
沈安溪瞧了就撅嘴了,“我還沒吃完呢。”
喻媽媽都叫小姑奶奶了,“可不能再吃了,這飯菜都涼了,再吃要壞肚子了,六姑娘,你先回西苑吧,姑娘還有事要做呢。”
沈安溪努了努鼻子,“都要出嫁了,能有什麼事啊,拖到這會兒才做?”
說完,沈安溪又道,“我幫四姐姐做。”
喻媽媽哭笑不得,那事哪能六姑娘一起的啊。
喻媽媽不好意思說白了,沈安溪又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她就是不走。
最後芍藥憋不住了,“喻媽媽要教姑娘明兒怎麼洞房花燭,六姑娘……。”
沈安溪臉唰的一下紅透,“我走了。”
說完,沈安溪就跟被狗攆了似地,趕緊下樓。
那急切的模樣,安容真怕她步芍藥的後塵,摔下去。
看著喻媽媽的眼神,安容臉紅如血,羞的她扭頭就走。
喻媽媽也不好意思說白了,就將壓箱底和小瓷娃娃放在安容的枕邊,叮囑安容一定要看,不然洞房花燭夜會鬧笑話。
這回,安容連耳朵都羞紅了。
輿洗了一番,安容就被請上了床。
喻媽媽笑道,“一會兒瞧完了書,姑娘記得早些歇息,明兒要坐幾個時辰的轎子,歇不好會很累。”
這些事,安容前世都經歷過,她沒想到,還能有第二次體會。
想到那沉重的鳳冠霞帔,安容就覺得脖子疼的慌。
她伸手摸了摸臉頰,嘴撅了起來,她討厭用線刀扯掉臉上汗毛的感覺,太疼了。
上半夜,安容幾乎就沒有閤眼。
閉上眼睛,她就會想起前世嫁給蘇君澤的場景。
喻媽媽幾次上樓。見安容都還醒著,知道她心情忐忑,這是每個要出嫁的女兒家都有的心情,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不困。明兒會累啊。
喻媽媽在香爐裡添了些安神香,擱到安容床榻邊的小几上。
許是安神香的藥的作用,安容緩緩的將眼睛閉上。
如前世一樣,她是被丫鬟搖醒的。
只是從冬梅,變成了海棠。
前世。是阮媽媽幫她開臉。
這一世,是喻媽媽。
前世,全福娘娘是個二品誥命夫人。
這一世,全福娘娘是瑞親王妃。
前世,揹她上花轎的是大哥。
這一世,揹她上花轎的是二哥。
前世,迎親的是蘇君澤。
這一世,是蕭遷代蕭湛迎親。
前世,父親摸著她的額頭,教她出嫁從夫。
前世。是大夫人幫她蓋的鴛鴦帕。
這一世,父親不知道在何處。
是祖母對她諄諄教誨,抹著眼淚幫她蓋的紅蓋頭。
她甚至瞧見了她雙手顫抖。
安容的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
老太太摸著安容的臉頰,嘴裡罵侯爺道,“都怨你爹,不挑後面一個日子,不然也能在祖母身邊多待幾天,等他回來,祖母狠狠的訓斥他。”
安容眸底夾淚,笑著點頭。
拜別了親人。外面鑼鼓就敲的震天響。
“吉時到了,請新娘出門!”司儀扯著嗓子喊。
安容再次趴在沈安閔的背上,緩緩朝侯府大門走去。
侯府大門,空前的熱鬧。
當初宣平侯世子迎娶沈安芸。已經夠為難的了。
今兒,攔路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