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算計誰,沒有比皇上壽宴更好的機會了。
在皇上壽宴上,觸皇上的眉頭,那是要龍顏大怒,便是懲罰,那都是加十倍不止。
安容不再說話,她思慮的遠沒有蕭湛的深,沒有他的周全。
她現在只關心一件事。
進木鐲。
安容伸著手腕,對著月光,一再洩氣。
怎麼就進不去了呢,她都快等的沒有耐心了。
回了臨墨軒之後,安容和蕭湛輿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氣清爽。
安容吃過早飯後,帶著海棠去紫檀院給老夫人請安。
正屋裡,幾位太太在欣賞畫,幾乎是人手一幅。
蕭三太太笑道,“這畫畫的著實不錯呢。”
蕭大太太則一臉不贊同道,“雖然這些日子軒兒是受了不少的譏笑,可也用不著如此招搖反擊吧?”
蕭四太太笑了,“軒兒和湛兒都是我蕭家外孫兒,老實說,我覺得軒兒更有國公爺的行事作風,湛兒更像大將軍一些。”
蕭三太太點頭贊同,道,“若是太夫人還在世,沒準軒兒能成為第二個國公爺。”
安容邁步進去,丫鬟趕緊送上一幅畫,道,“少奶奶,這是表二少爺送你的。”
安容嘴皮哆嗦了下,伸手接了畫。
其實,她進來,遠遠的就瞧見了畫上的內容,她也知道連軒踹上官昊的時候,找了畫師來,可不至於一夜過去,就有了這麼多的畫吧?
安容哪知道,連軒不止找了一個畫師,而是一百個。
連夜趕了幾百幅畫出來,如今正在各大畫坊售賣呢。
連軒覺得,從回京起,他就身心受創,沒辦法,那群損友,見面就盯著他屁股看,還一臉關心的問。“兄弟,屁股還疼麼?”
更有猥瑣放浪點的,還一臉我雖然不樂意,但你我兄弟情深。雖難為也得為的道,“要是還疼的話,我給你揉揉。”
這些日子,連軒是在憤怒和鬱悶中度過的!
憤怒的是,他在北烈的醜事。怎麼會傳回京都,都不替他遮掩一二!
鬱悶的是,他收了幾籮筐的雞蛋,還都是煮熟的,說是滾雞蛋,去淤青有極效。
現在,他除了重塑自己光輝紈絝不羈的形象外,還要彌補自己的損失。
因為他離京出走,惹毛了靖北侯和靖北侯夫人,兩人一致覺得。兒子本事不小,在京都之外,都活的恣意快活,不用他們照顧了,以後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喔,還有孝敬他們二老。
就這樣,連軒斷了月錢。
這些日子為了抓上官昊,他一個銅板的收入都沒有,捉襟見肘了。他又不能一日三餐來國公府蹭吃蹭喝,誰知道哪一天蕭老國公發怒了,不許他進府,豈不是要餓死街頭?
所以。連軒決定賣畫賺錢了。
刨去成本,一幅畫,他能賺三十兩。
五千兩銀子怎麼也能撐個一兩個月。
可是連軒沒想到,那畫銷路太好,大家爭著搶著買。
供不應求。
本著奸商的原則,畫漲價了。
從紫檀院出來。安容在揉嘴角,笑的腮幫子疼。
海棠抱著畫跟在身後,見遠處有人過來,等看清楚是誰,忙道,“少奶奶,靖北侯世子過來了。”
安容朝遠處望,便見連軒帶著卜達走過來。
在岔道口,兩人碰上了。
連軒喚了一聲大嫂,然後道謝,“昨兒還多謝大嫂幫我。”
安容輕笑點頭。
然後連軒就道了,“大嫂,你給朝傾公主下的毒,怎麼沒給我?”
安容額頭有黑線,“那麼多還不夠呢?”
連軒訕笑,“總有用到的時候。”
安容扯了下嘴角道,“那毒,我並不是給你調製的,它原本是解藥,也能當做毒藥用。”
連軒愕然,“解藥?解什麼毒的?”
渾身僵硬,還如同被蟲蟻撕咬,這樣的解藥也太狠毒了些吧?
可它確確實實是解藥。
元宵花燈會上,安容中了媚藥後,回了玲瓏閣,她就調製了這樣的藥。
它能剋制媚藥的毒性,將媚藥帶來的慾望生生疼沒。
連軒聽話,嘴角狠狠的一抽,“有那麼麻煩麼,一般的媚藥,跳湖裡泡幾個時辰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