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到處是反抗齊中天胡來弄出的痕跡,痛楚難言,今晚也無法去醫院,陶悠悠低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洗個澡,喝小半杯酒放鬆一下,好好睡一覺。”鄭耀陽柔聲道。
掛了電話後,鄭耀陽極快地換好衣服,抓起車鑰匙飛奔下樓。
汽車上了公路後往G市方向疾馳。
文筱竹死後,鄭耀陽瘋瘋癲癲不肯相信她死了,他抱著文筱竹走了許多間醫院哭求過許多醫生,那些醫生被他糾纏不過,詳盡地告訴他很多醫學知識,他自己在那段時間也看了不少醫書。
鄭耀陽非常肯定,董家聲如果有男人的生理反應,那就沒有癱瘓。
齊中天在陶悠悠門外愣站了片刻後下樓開車直奔醫院。
他要跟董家聲談一談。
董家聲不能那麼自私地就這樣用卑鄙的手段困住陶悠悠下半輩子。
應該讓陶悠悠平靜地客駁岸地作出選擇,沒有人為因素。
齊中天開得很快,油門踩到最低,陸虎呼嘯著衝過一個又一個紅綠燈路口,進了醫院後,他卻猛然間一個急剎車停下。
陶悠悠說得沒錯,董家聲夠可憐了,換了自己半身不遂躺在床上,董家聲跑來向自己宣佈,讓自己識相點為了陶悠悠的幸福主動放手,自己也支撐不下去。
深夜裡的醫院沒有日間的吵雜鬧嚷,暗夜裡有些灰濛濛的淺淺霧汽,樓牆角青草蔓蔓青草,夜燈的微光照在上面微微閃爍,齊中天枯坐著,一動也不動。
黎明時分,呆坐了一夜的齊中天默默地發動引擎調轉車頭離開了醫院。
鄭耀陽的車和他一進一出擦身而過。
查董家聲的病房號對鄭耀陽來說易如反掌,拿到董家聲的診斷也只是稍費了一點周折。
一眼掃過病歷,鄭耀陽眼裡閃過陰狠冷酷的寒芒。
“董家聲,為了得到陶悠悠,你真是煞費苦心了,你這麼做想過陶悠悠的心情沒有?”
肋骨骨折,脊柱手術,小腿骨折……各種各樣的傷,這些傷加在一起,癒合重建的時間恰好都約是三個月,董家聲現在開始就得起床下地做復建了,不然,躺床上太久肌肉萎縮骨骼缺乏運動煅煉,裝殘廢也會變成真殘廢。
就在這幾天,他應該會提出和陶悠悠結婚,然後假裝發生奇蹟或者換個醫院就醫跟著康復。
鄭耀陽沉思片刻出了醫院,打電話給陶悠悠。
“鄭哥你在G市?”陶悠悠驚訝不已,骨碌碌爬下床。
“別急,我一時半刻又不回去。”鄭耀陽瞭解地微笑,“我在帝豪酒店,過來陪我吃早餐吧。”
哪能不急,昨晚通電話時還沒聽他說在G市,這才過了幾個小時,為了她的事專門過來的吧?陶悠悠顧不得周身痠痛,梳洗了急急忙忙往酒店趕。
帝豪是歐式風格的裝飾,高高的透明落地窗半垂著波浪狀天鵝絨窗簾,鄭耀陽坐在窗邊桌子,冷肅的臉龐像青銅雕像,線條完美流暢,看到陶悠悠時微微一笑,五官瞬間無比柔軟。
“鄭哥,不好意思讓你也跟著不安寧。”陶悠悠羞澀地道歉。
“你喊我一聲哥了,我能不為自己妹子操心嗎?”鄭耀陽笑了笑,招手喊服務生上早點。“先吃東西,肚子填飽了精氣神足才有力氣想事情。”
蝦餃腸粉糖藕……擺了滿滿一餐桌,鮮嫩、爽脆、綿軟、香糯各種美味,陶悠悠猛然間才發現自己很餓——昨晚沒吃晚飯呢。
陶悠悠擺開架式狼吞虎嚥。
鄭耀陽含笑看著,眼神有些恍惚。
她和文筱竹有些相像,同樣的教師職業使她們身上都帶著淡淡的翰墨味道,氣質極清澈,但她比文筱竹多了迥然不同的明麗,她坦蕩開朗,即使是深陷痛苦的抉擇中,她的眉眼仍是柔軟恬然的,讓人看了舒適到心底。
吃飽了周身熱氣流淌,果然心情也好了不少,陶悠悠眼光光望鄭耀陽,等著他幫自己出主意。
“董家聲這一住院三個多月,想必很煩躁,這段時間向你求婚過吧?”鄭耀陽若無其事問道。
“他倒沒提過,就是我朋友柔音說過好幾回了,說我這樣無名無份跟他在一起不妥,不如把結婚證扯了婚禮辦了,照顧他名正言順也方便。”陶悠悠嘆了口氣。
董家聲自己沒提過,難道誤會了?是麥柔音自作主張在幫他?
鄭耀陽本來想揭穿的,聞言改變了主意。
“別忙著結婚,他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齊中天想強迫你的事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