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累,前一晚經歷過的比她過去二十幾年所有事加上一起還驚心。
?
☆、進退難
?
劫後重生,陶悠悠這一天睡得很香甜,如置身色彩斑斕的春日繽紛繁花綠草一樣無比愜意慵懶。
這天恰好是週末,也沒有擾人的業務電話打進來。
傍晚的時候陶悠悠醒過來一回,董家聲躺在她身邊,雙手執拗地摟著她的腰,毛絨絨的腦袋靠在她胸前,孩子一樣的姿態。
陶悠悠靜靜地看著他的發漩,心頭迷惘飄忽。
自己不愛董家聲嗎?似乎不是,她會為他的英俊和痴情迷失,也會為他的安危著急,甚至,他在她心中比她自己的份量還重。
愛董家聲嗎?不愛,她能冷靜清楚地分析和董家聲在一起後的種種障礙,並沒有飛蛾撲火的奮不顧身。
如果換了個人,換成另一個人這麼狂熱地追求自己,換成他,自己還能這麼冷靜嗎?
陶悠悠找不到答案,胡思亂想許久她迷迷糊糊又合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陶悠悠又聞到媽媽的味道,清軟的粥香,充滿家的溫暖氣息。
“老師,你起床啦。”董家聲從廚房走了出來,在床沿坐下,滿足陶醉地環住她,大腦袋湊到她脖子上輕嗅,痴痴看著她,“老師,我以後叫你悠悠了,可以嗎?”
他的目光專注明亮,爍爍如嵌在天幕上的碎鑽,纏綿、狂熱、溫柔,美好得像秋天裡的童話故事。
拒絕和答應都說不出口,陶悠悠推開他顧左右而言他:“昨天沒洗澡就睡覺真不舒服,我回去了。”
董家聲眼裡漫上難以掩飾的失望,滯頓了一下後,他收緊手臂重重攬了陶悠悠一下鬆開,笑著說:“好,老師,那你洗漱後過來吃飯。”
二十多天沒回的住處潔淨清爽,冰箱裡放著新鮮的果蔬魚肉,陶悠悠愣了愣想起來,自己走時是董家聲送自己去火車站的,房子鑰匙他要走了一把。
他得知自己要回來後過來打掃了。
陶悠悠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床頭櫃面,一點灰塵沒有,拉過摺疊得整齊的被子,清新的陽光…氣息和淺淡潔淨的柔順劑味道撲面而來。
陶悠悠將臉埋進被子裡,一動不動坐了許久,猛一下扔了被子拿手機打電話給鄭耀陽。
“鄭總。”喊得這麼一聲,陶悠悠忽然間覺得冒昧了,“鄭總,對不起,打擾你了。”
“不會打擾,我今天拖了五次地板了,正想著怎麼讓自己不要無聊得拖第六遍呢。”鄭耀陽的聲音很低,幽遠蒼茫有些聽不清。
重複著簡單的動作打發時間,自己和董家聲走到一起後若是有什麼意外,今日的鄭耀陽就是董家聲以後的寫照。
陶悠悠想哭,也哭出來了,低低的壓抑的哭泣,淚水比哭聲傾洩得更瘋狂。
鄭耀陽沒哄勸她,也沒責備她,靜靜地聽著,許久後,在陶悠悠哭聲漸弱時,他低聲問:“怎麼啦?”
“我昨天和他說……”陶悠悠一古腦將事情經過說了,東拉西扯毫無章法,斷斷續續囉囉嗦嗦。
鄭耀陽沒有不耐煩,陶悠悠講完後,他平靜地說:“別和他結婚,如果你不能完全敞開心扉接受他,結婚後也不會幸福,別把他捧上天堂後再把他推下地獄。”
“可是我……我已經承諾了。”陶悠悠為難地說。
“情況特殊,你為了救他才那樣說,他肯定覺得羞愧不已根本不會提,更不會強迫你的。”鄭耀陽冷靜地說。
似乎是,董家聲出來後提都沒提,雖然難抑期盼,卻仍不願給她壓力。
“別總想著他是你的學生,試著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追求你的男人來看待,既然許諾了,不能馬上和他結婚,也可以試著談一場戀愛。”鄭耀陽輕聲說。
和董家聲談戀愛?他會不會陷得更深?
再深也不過現在這樣子,陶悠悠嗯了一聲應下,遲疑了片刻,問道:“你當時多久讓你老師接受你的?”
鄭耀陽沉默,隔著遙遠的時空,陶悠悠聽到他沉重的呼吸。
他是不是想起和他老師甜蜜又痛苦的往事?陶悠悠內疚又後悔,不等鄭耀陽回答惶亂地掛了電話。
洗漱過後,陶悠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董家聲那邊吃飯。
房門虛掩著,董家聲有客人,陶悠悠想,難怪自己回了那麼久沒過來他也沒過去催。
客人是郭濤。
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