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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臨走時說了句話讓自己極為震顫:“容貌極絕者,人易奪之,稍有不慎,波折從此生”。

到含之五歲上,偶爾見到她的人都禁不住誇讚她長得好看,即使那些夫人小姐有奉承之意,但她們乍一見到含之時的震驚也不是作假,師太的那句話經兩年琢磨已經成了白夫人的心病。從那時起,白夫人就對外說含之身子骨弱,經不起熱鬧,需靜養。為此她特意求了白恪明給含之另建起這座院子,連老夫人三番兩次的施壓都未能阻止。含之五歲起,府裡就很少能見到她的影子了,又過兩年,含之偶爾在府裡走動或者隨自己出去,臉上都蒙上了面紗。

當時含之年紀還小,眾人都未在意她的容貌,時間一久也只模糊覺得小孩子長得好看而已。尤其是大含之三歲的白珺瑤容貌日盛,先以少女姿態出現在人們面前,眾人更是忘記了含之,偶爾想起也是模糊印象,到底不如眼前見到的印象深刻,慢慢都認可了白珺瑤“第一美人”的名兒。

“含之,這會兒陽光正強,怎麼在院子看書,不怕傷了眼睛?”進得院子來,白夫人看見含之正坐在鞦韆上,手中捧著一本書優哉遊哉地看,掛在心上的憂思一下子去了大半,不自覺就笑起來。

“娘。”含之聽到聲音,歡喜叫了一聲,小跑撲進白夫人懷裡,“我剛開始看,還是在樹蔭下,不礙事。娘,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白夫人伸出手,捏下貼在含之眉角的花蕊,親暱蹭了蹭她的頭髮:“怎麼,娘過來看你還得挑時候?”

含之搖著白夫人胳膊撒嬌,又拉著白夫人一塊坐在鞦韆上,手託著下巴說話。

“含之,這麼多年連個朋友都沒有,這大好的天兒你也不能隨意去外面玩,怪不怪娘?”看著含之純真的笑,越發襯得容貌美絕,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肯定不會這麼遮著掩著,可因為自己的顧慮,讓含之青春年華,只能困子一方小院,即使這裡修得再美又能如何?想到這裡,白夫人心中一凝,不由得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娘,是不是祖母和姨娘她們又說什麼了,我怎麼會怪娘呢?”含之拉著白夫人的手,將下巴擱在她肩上,眼睛直視著白夫人,“我自己的性子我還不知道麼,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也不愛堆起笑對認識不認識的人說各種奉承話。開心就笑,不開心就可以耍耍小性子,如果不是娘護著,我哪兒能這般自在,說不準就得了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名兒。再說了,咱們每年都有一個月出去玩,閒暇時,娘也會帶著我去好玩的地兒,怎麼就成了困在這小院子了。”

“你呀,就會撿好聽的給娘說。”白夫人聞言笑了,她真怕含之只顧順著她而委屈了自己,仔細看她眉間笑意,沒一點作偽,才放下心來,為了含之一輩子,至少在尋到合適人家前,她只能這麼保護女兒,“這些年各樣的書你讀了不少,字也獨具風格,閒暇時也愛捻著棋子琢磨古棋殘局,為了研究美人圖還歪打正著練了一手好丹青,這麼一來琴棋書畫就差個琴了,真的不學?”

“不學,會聽就行了唄,那琴絃撥得手疼。”含之皺眉,她也喜歡聽各種琴曲,可就不想學,想想彈琴挑弄琴絃就感覺手指一陣麻,又想起什麼,含之指著自己的臉說道,“娘,你看我今天化的妝,是不是很自然?”

白夫人認真打量,笑著點頭:“很自然,脂粉也貼合膚色,這麼一來是個清秀佳人了。”自己曾經給含之說過,她的樣子也是少有的,一經打扮不比姐姐珺瑤差,但到時肯定會有人特意拿姐妹倆對比,說不準之後就是一連串麻煩。她說出這話,主要是知道含之性子淡泊,不在乎樣貌可能給她帶來的名聲,倒更煩因此惹來的一堆繁瑣事宜,況且,含之一直覺得珺瑤才是真正的天然去雕飾,不用化妝都很美,所以一直沒有攀比之心,反而為了避免別人可能的比較而喜歡上讓自己更清淡的妝。

這也是含之最初提筆練丹青的原因,她研究各色美人圖,琢磨的就是哪種妝容能讓人打消拿自己與姐姐比的可能,也方便她在院子裡偶爾摘下面紗。

“對了,含之,這次生辰娘想帶你到別莊去玩,你覺得怎麼樣?”白夫人想起自己的來意,開口詢問含之的意見。這個想法自白恪明說出近段時間那個謝兄可能會上門拜訪就有了,她還沒查清楚那天的那個謝小公子是否與這個謝家有關,即便是多心,也比萬一就碰上了好。

“不是說好了請安姨過來吃頓飯就成?”含之有些奇怪地問。往常外出玩,娘總會避開生辰這段時間,畢竟是白家嫡出的小姐,如果每年都恰巧這個時辰出去,反而惹人注意,說不準就被傳去什麼閒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