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戰爭是什麼時候爆發的,她只是關心那個人的安危,後來她才知道,峰炎竟成為了玄金人的敵人,因為他的帝國被獸王征服,獸王向無靈區所有的帝國發動了戰爭。
父王希望陌陌認真地跟隨智者們學習,因為從她出生那天起,星圖書便自動出現,金光輝映了她的身體,人們都說她是星圖書使者。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父王才會將唯一的名字賜予她吧,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人才容忍著她遷就著她吧,沒一個是真心真意待她的,陌陌一心思念著峰炎,思念著那個會飛翔著來見她的男子。
她開始讓商隊給峰炎傳遞書信,無奈父王看管得很緊,她只收到峰炎的一封信,但這封信卻讓陌陌永遠難忘。
“帶你飛翔,讓你做我的新娘,是我的夢想,我正前行在夢想的路上。我的姑娘,你現在是什麼模樣,我願化身你的馴獸,讓你手中的鞭子永遠只敲打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陌陌努力睜著眼,覺得恐懼和絕望cháo水般從身體中退卻,似乎峰炎的話帶給了她無窮的力量,她不再害怕不再畏懼不再絕望,她一下子想起,她似乎在七星照月的現場,她到底做了什麼?
對了,她聽從父王的吩咐,強行生出貪念一般,企圖雙手抓住星圖書,沒想到,星圖書中還是遁走了一點金光,而她走到父王面前開啟手掌,卻發現星圖書竟還躺在她的手心之上。
當父王企圖拿走那本星圖書時,星圖書化作金光,飛進了她的身體。
啊?
陌陌想到這裡,忽然發現空間似乎凝固了一般,她漂浮的身體也不再動彈,當她意識到星圖書似乎跑進了她的身體時,她感到似乎有什麼忽然在她的眉心炸開,如遭雷殛一般,她便立即陷入一個夢境一般的世界裡。
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卻分明看到天地間似乎充滿著閃閃的金光,在天與地之間,一條條或粗或細的線條阡陌交通縱橫交錯,看得她眼花繚亂。
她覺得她就像站在一張巨大的蛛網之中,又像是站在一副巨大的畫卷之中,放眼望去,處處似乎都一樣,除了金sè還是金sè,但似乎每一處又有很多不同。
她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卻又覺得自己似乎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同時,有股強大的意念不斷在告訴她,趕緊伸手拽動某一根線條,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有些急促難耐的意味。
但陌陌長期以來,早已經形成了一種極其強烈的逆反心理,別人要她做的事情,別人希望她做的事情,她偏不做,就算做,她也是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這一刻,儘管那道意念像長舌鼠馴獸給她撓癢癢一樣,不斷波撥動著她的意志,她始終不為所動。
陌陌覺得,早先那個虛無的世界和現在這個金sè的世界,都是星圖書在搗鬼。父王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星圖書,陌陌覺得不屑一顧,要不是為了能跟峰炎在一起,她絕不會答應父王去拿星圖書。
或許,這就是星圖書給自己的懲罰吧?為了峰炎,做什麼都願意!陌陌安慰著自己,不斷默唸著峰炎那封信的話,以此來抵消那道無形意念的侵蝕。
她不去觸碰任何一根金sè的線條,是因為她覺得只要她按照那個意念所指導的去做之後,她便再難恢復到自己的本心,她會失去對自己最後的控制。
僵持就這樣形成,那道意念似乎怒了,開始催動這個世界劇烈的搖盪,陌陌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沒有了身體,沒有了行動的力氣,只是執拗地想著峰炎,想著她輕輕地揮動手中的長鞭,柔柔地落在峰炎身上的美好,想著峰炎信中說過的每一個字。
她閉上眼,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心中有愛,管他世界沉淪也好,毀滅也罷,她都不會有遺憾。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陌陌不知道,她甚至已經不再記得自己是誰,不再記得峰炎,不再記得玄金星和父王,她只是記得那一副畫面。
一個小男孩與一個小女孩躲在馴獸挖出的洞穴裡,以拇指互按對方的眉心,訂下盟約。
驀地,一個略顯無奈、驚喜、滄桑、古老的聲音狠狠地衝進陌陌的意念當中。
“物有自然,事有合離。有近而不可見,有遠而可知。近而不可見者,不察其辭也;遠而可知者,反往以驗來也。”
“戲者,罅也。罅者,澗也。澗者,成大隙也。戲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卻,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謂抵戲之理也。”
“事之危也,聖人知之,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