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法陣守護者家族,她也好,陳七等潛伏者也好,可以不用顧忌其他任何人任何勢力,只有這些家族不能去招惹。陳月兒一直不知道天師在顧忌什麼,現在她才隱隱有些明白,實在是因為這些法陣守護者家族太過神秘太過強大的緣故。
據天師講,這些家族人丁單薄,但是傳承卻跟他一樣,來自遠古上界,甚至很可能是仙界某位仙家安排下來的。這些家族都有各自驚世駭俗的神通,而且似乎都身負著特殊的使命,一般絕不會離開他們值守的法陣區域,除非,他們所在的世界有巨大事故發生。大比之rì算不算重大事故?不然,那個文士為何要出現在這裡,難道那個疑是星君使者的少年會是法陣守護者家族後人?不對,看架勢,那文士簡直是在拼死維護那少年,不像是其家族之人,那麼二者之間一定有著其他層面的關係。不過,陳月兒覺得她現在考慮的不應該是這個問題,而是應該考慮如何在不驚動或者是搶在法陣守護者家族之前,將那個少年斬殺,天書絕對就在其身上,陳月兒幾乎可以斷定。而且以她的估計,那少年和封璞羽此刻絕對還滯留在香蜀城某處,只是隱藏得極好而已。怎麼辦?陳月兒感到心情越發焦躁起來,無數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擔心什麼。就算是魔天中全部的法陣守護者家族聯合起來,她也無需擔心,畢竟她的身份是接引使者,前來接引可以去中天獲取神器傳承的使者,她對於無力衝撞自己和擾亂大比會場的人提出責罰緝拿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何況那個少年還是襲擊劍宗、竊取鬼宗財物的重要嫌疑人,所以即便是那些家族前來,也找不出一個讓她收回成命的理由,她一直把她的位置和理由擺得很正,即便是毀掉煉丹行會抑或是施刑藤家之人,都不是她下的令,也不是她動的手。只要陳七等人不被那些家族之人發現形跡,她就勝券在握。傳送令雖然規定了往返時限,但是她作為使者,是得到了天師的賜福的,可以將傳送令的時限延長十rì,這個即便是陳七他們也不知道。因為,要使用賜福的能力延長傳送令時間,除非是她發現了天書的下落。她就不信,再有十天時間,她還不能將那少年找出來。
一個分神期的小小修士,無論她抑或是身邊這些魔天強者中的誰,彈指間即可滅掉。之所以唐游龍和邊定軍雙雙出手,而陳月兒會覺得那少年依然無大礙的一個原因是,那少年身邊有個煉丹大宗師封璞羽。她可是親眼看到封璞羽丟出一顆極品的黃級丹藥,給那個使用了元嬰離體禁術的文士。所以,她敢斷定那少年不會有多大的事,至少還留著一條命,不親眼看到那個少年身死魂消,不親自從那少年身上拿到天書,她怎會放心,怎會甘休?
魔天的強者勢力們似乎已經聚齊,陳月兒伸手緊了緊面巾,雙眸冰寒地從這些人面上一一掃過,不再給這些人施加一點壓力,只怕這些人是絕不肯賣死力氣的。這個道理她早就懂,也早就會用,不然,在中天她訣不可能從眾多的優秀者中脫穎而出,成為天師欽點的接引使者。
“罷了,恐怕我是萬年來第一個在魔天遭到這般羞辱的接引使者,諸位真想讓我揹著這個天大的恥辱回去覆命,還是再賣賣力氣,將那兩人給我擒到面前來!你們看著辦吧,索xìng,本使者就再呆上一些時間,看看你們魔天中的強者們到底是如何辦事的!”陳月兒的話就像冰冷的刀子一樣從魔天強者們的耳根處掃過,令這些人一個個麵皮發燒,立即絕大部分人又開始紛紛行動起來,一時間香蜀城內又是一片神識亂掃,風聲鶴唳的紛亂景象。
誰也沒有看一眼萎頓倒在城牆垛下渾身血汙,暈迷不醒的藤芳一眼。不過,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發洩的陳月兒卻將目光落到了藤芳的身上,她看了一眼城牆下一群群躲在各處暗中看著熱鬧的人們,冷哼一聲,抬手間將藤芳虛空攝起,吐氣開聲,話音傳遍了香蜀城的每一個角落:“這個人曾經是藤家的大小姐,你們都給我看仔細了,藤家包庇那個襲擊劍宗的兇手,包庇那個盜竊鬼宗財物的賊子,包庇那個衝撞本使者的傢伙,這個大小姐都已經招認了,現在我就還大家一個公道,給我去死吧!”
陳月兒暴喝一聲,攏在黑裙中的手掌迅疾地一壓,藤芳就像被一座巨山壓著一般,徑自流星般往五丈高的城下墜去,地面可是厚重堅硬的青石,失去意識的藤芳被陳月兒這個大修士以如此巨大的力量摜下去,哪裡還有命在?
說時遲那時快,甚至連掛在城牆上的藤家人都還來不及在眼神中露出驚駭,藤芳已經就要墜落到地面,甚至修為高強者還可以聽到她身體帶出的嗚嗚勁風!可想而知,她下墜的速度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