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如今,我們是老朋友了。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會聚在一起,小酌一次。”
“許伯伯,您說的這位道人,是不是夷山道人?”周曉葵問道。她突然想起來,上次她去看望隋響,隋響的爸爸隋永庭,請來的那位道人就叫夷山道人。
“正是。”許伯伯回答。
果然是那位夷山道人。
“不過,夷山道人如今不再捉鬼了。”
“為什麼?”
“他對我說,好像他們組織上下發了一個什麼檔案,說要幫助鬼,愛惜鬼。當然了,對於那些惡鬼,還是捉的。就像咱們人間一樣,那些自謀職業者,那些孤寡老人,都給予補貼。對於那些殺人越貨的壞蛋,還是要用法律這把劍斬斷他的。”
“真是這樣?”
許伯伯說:“沒錯,沒錯,前段時間和他一起喝酒,他親口說的。”
周曉葵和吉西聽了,儘管比喻上有些不太恰當,大體能說明一些意思。
周曉葵想,上次蘇寧說他已佔據琅琊水泊,看來是真的。想到這裡,她問許老伯:“夷山道人不斬鬼了,琅琊山的鬼和妖是不是又多起來了呢?”
許伯伯說:“我是無緣見到鬼啊妖啊,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晚上睡覺,時常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這倒是真的。”
“是嗎。”
周曉葵聽了,若有所思。這動靜是不是來自蘇寧他們呢。
想到這裡,周曉葵不由自主地從畫夾裡取出那幾封簡訊,仔細端詳著上邊的葵花標誌。
許老伯看見周曉葵手裡的簡訊,那上邊的葵花。對他們說:“你那葵花,山上也有哩。不知因何,山道里開出許多這樣的葵花來,不知道是誰種的,金黃金黃。”
第165章 見鬼說鬼
許老伯正說著葵花,門外即刻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將半個山坡映得璀璨。
“怎麼了?怎麼了?”周曉葵和吉西盯著外邊,追問許老伯。
許老伯慢條斯理地說:“甭擔心,經常這樣子,啥事也沒有。”
“是不是要鬧鬼啊?”周曉葵不無擔心地問道。
“都是些小打小鬧,不礙事的。”看上去,許老伯十分有定力。
許老伯說,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能聽到有操練的聲響。如果把耳朵貼在地皮上,還能聽到哨子的聲響呢。只可惜現在是白天,否則,你就能聽到那急促的哨子聲了。
停頓了一會兒,許老伯又說,如果在白日,你遇到一些打著旋兒的風圈,千萬不要動,你就看著它,看著它離開你,朝遠處颳去。一旦你移動腳步,極有可能會被那一股旋風颳走。即使刮不走你,也會將你摔倒在山坳裡的。
周曉葵喝完許老伯的茶,說道:“我想一個人出去走一走。”
“哦,是嗎,好吧,可記得快去快回啊。”
周曉葵應了一聲,取過她的畫夾,獨自走了出去。
山野處,向陽而開的花,像陽光一般燦爛,直至成一圈圓白的盤。
其實,向日葵是憂傷的花朵,那些絢燦到垂垂死去的色彩,足能讓一個人陷入絕望的幻想之中。
走了幾百米遠,周曉似乎聽到一陣陣有節奏的打夯聲。咦,是什麼聲音。難道,這山野之中還有人在做工嗎?在一種強烈的好奇心的驅使下,周曉葵一步步朝那傳出聲音的方向前進。又走了一、二百米,那聲音終於近了。彷彿就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前後左右看了一遍,卻什麼也沒看到。
難道,這就是蘇寧說的實界和虛界嗎?他們在虛界裡。也許,他和她正面對面坐著,她卻看不到他們。而他,卻看著她,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剛才的那一道金色光芒,一定是他製造出來的。
現在,她就希望他能站出來,和她面對面地說一會兒話。可是,除了那有節奏的勞動號子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聽說有一種攝鬼法,就是盤腿閉目靜坐,摒棄一切外緣,使自己陷入冥想,兩手小指上勾無名指,拇指上壓中指,中指屈握掌心,兩食指直伸似合掌狀相抵。運心力提氣,凝心閉目,想象他或她的面貌身材、言行動作,做不出聲的命令,其魂即來。
周曉葵不知道這方法靈與不靈,不過她很想試一試。便依著那方法,選著一個地勢開闊的地方,盤腿坐下。如此這般一番努力。就在他閉目凝神之際,果然看見六、七個人影子在那裡活動。周曉葵仔細檢視了一番,他們好像在造房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