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棉紡規模龐大,建有一座**紡織大廈,僱傭了許多員工。
自從蘇寧出事,**紡織大廈的職員,在樓道里經過,或去洗手間,總有意無意瞥見那個文聖館,總覺得館前平滑的草地上有個身影在晃動。
蘇寧練功的文聖館就在大廈後邊,原來是一個展廳,為方便賈道長傳功授業,臨時改成一個武館。平時沒有什麼人去那裡,只在週末,蘇寧、周曉葵、於沁、吉西才聚在一起,由賈道長教授文聖拳。
蘇寧和於沁去世之後,賈道長回了泰山,繼續過他的隱居生活。文聖館閒置起來。蘇家無心打理,也不想改變裡邊的佈局。蘇丙坤覺得,不改變裡邊的佈局,覺得蘇寧還在。如果動了裡邊的佈局,甚至撤了場館,只怕連這一點念想也沒有了。
……
夜晚來臨,昏暗的燈光,明明滅滅,像睡著了一般。
紡織大廈只留一名保安值班。那名保安也就十*歲。辦公室的陳主任問他:“你信不信鬼?”那小保安拍著胸脯,說:“堅決不信。”
小保安堅決不信是有前提的。因為,他在大廈下值班的時候,曾經多次見過蘇寧,蘇寧每次都對他笑一笑。他覺得這位未來的少總裁很隨和,一點也不可怕。
蘇寧喝了五指湯,恢復了記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於沁。
蘇寧找了許多地方,醫院、文聖館、於沁的住處,惟獨不見她的蹤影。甚至於沁的學校,他也走了一遭。他天真地認為,或許於沁的病已經好了,又坐在教室裡唸書了。
結果,哪兒都沒有。蘇寧非常失望。
最後,蘇寧回到文聖館。文聖館前邊的草地上,有兩棵柳樹,已經有一圍粗,還是蘇家剛剛起步的時候栽下的。平時,蘇寧就在兩棵樹下站樁。這天晚上,蘇寧又在兩棵樹下站了一會兒。站得累了,就想去前邊的紡織大廈找一杯水喝。
於是,蘇寧的魂魄乘著一陣疾風,來到紡織大廈裡。
蘇寧自樓下大廳經過。那名小保安正坐在大廳裡值班,忽覺一陣疾風吹來,掀翻他的衣角。就在他彎腰去捋衣角的空檔,蘇寧看見,他身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杯水,於是端起來一飲而盡。
小保安抬頭看見那隻杯子無端地舉起來,又落下去,半杯水不見了蹤跡,脊背上當即像放了一個冰塊,冷得一陣顫慄,啊呀一聲欲跑,又被桌子腿絆了一腳,爬起來大喊一聲:“有鬼!”
蘇寧看見小保安嚇得魂飛魄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第二天一早,大廈現鬼的事在各個辦公室裡悄悄地傳,只是不敢大聲喧揚,因為誰都猜得出,這個鬼一定是蘇寧,都怕說露了嘴引蘇老闆不高興。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周家那邊又發生了一起讓人驚悚的事件。
原來,周曉葵每天都是六點起床,吃完早點去學校上課,今天到了六點半,還不見她醒來。周新元讓夫人去樓上叫醒周曉葵,結果一推不醒,再推,周曉葵仰身從床上坐起,張口就喊:“周曉葵,你把於沁藏哪兒去了?”
周夫人一聽,頭皮一陣發麻。她拭圖去拉周曉葵,怎麼也拉不動,趕緊跑下樓去叫周新元。
周新元不以為然,上了樓,果然見周曉葵直直地坐在那裡,一遍遍地念叨:“周曉葵,你把於沁藏哪兒去了?”那表情和語氣不是周曉葵的,分明是一個男孩的,是蘇寧的腔調。
周新元不知所措,趕緊打電話把蘇丙坤夫婦叫來。
蘇丙坤夫婦慌慌張張地趕來,看到這一幕,也驚駭不已。
蘇丙坤讓周新元拎來一瓶酒,在床前撒了一半,又燒了半刀紙。衝著周曉葵說:“我們知道你惦記著於沁,是我和你周叔叔有私心,想搓和你和曉葵,現在看來,我們錯了。如今,於沁也不幸離開了人世,我們都很難過。”
蘇丙坤絮絮叨叨。
“陰間有陰間的事,陽間有陽的事,你在那邊,如果可能的話,就找找於沁吧。以後,就不要再叨擾曉葵了,她也沒把於沁藏起來。要是錢不夠,我們再給你燒點紙,行不?你先回去,曉葵對你的好,你也知道,就不要再難為她,你越難為她,在她身上對她也不好不是?回去吧啊?”
說來奇怪,蘇丙坤說完這些話,周曉葵就不再胡言亂語,伸了個懶腰,下了床。追問道:“剛才我幹什麼去了?我去上課了?但我沒印象啊,感覺好像還沒吃飯吶,怎麼這麼累?這麼渴?”
然後大家就都不說話,她也就不問了,吃完了飯去上學。
這件事情,更加讓公司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