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孩子報仇。
只是今天猝不及防看見一個跟唐真長的如此相似的人,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記憶就如潮水一般湧上來,瞬時沒頂。
幸好、幸好鳳君在身邊!
“沒事就好,擔心死我了!”鳳君也不管兩個弟弟坐在面前,低頭吻吻玄樂溼漉漉的睫毛,她衣服前襟已經全部溼透了,卻是紮紮實實鬆了一口氣,哭出來就好!若是憋著再引出那舊毛病來,她一定立時一把火把能找到的所有跟浴魂樓有關的東西全燒光。
玄樂哭的氣息不穩,順了許久氣方啞著聲音低低道:“那女人叫唐笑,唐真的嫡親妹妹,當年一併被收到浴魂樓。”
“一樣做過很多壞事是吧?”鳳君笑容森冷,坐她對面的清明被不自覺放出來的殺氣唬的不舒服地往後挪了挪。
淺蒼十指絞來絞去,暗想,大皇姐發怒的樣子好可怕,好像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殺光一樣。可是若有一個女子肯如此對我,便是為她死也無憾了。
玄樂不用抬頭也知道鳳君眼裡瀰漫的殺氣,疲憊地貼近她,放心沉下全部的重量,慢慢道:“唐笑擅長跟蹤隱匿和毒術,犯下的事情不說罄竹難書,也是死有餘辜了!”
“那就好辦了!”鳳君握緊拳頭。
瀲琪掀開簾子進來,低聲彙報剛查到的情況,那女人叫王寧,她的戶籍資料可以查到太奶奶那一輩,表面上看完全清白。
只是暗藍剛才來報告,她戶籍裡的那一家人也是真是存在,不過那家的女兒,真正的王寧早在三年前出外生意的時候被歹人害在路上。
她易容過去替代了,一年回去兩天,丟些銀錢,埋個隱形人備用。這樣的人在任何一個大勢力手裡都有很多,不算什麼大事情。
比如今年這次武舉就用上了她,三代以上都清白的人家女兒,考官也不過瀏覽一遍就放過,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今天若不是玄樂親自來,鳳君也不會仔細看。她當日單獨一人去救玄樂,幾招放到唐真,將她交給臘月活活撕了,對她的容貌也只有個大概印象而已。其他人就更不認識了。
鳳君聽完彙報,簡單道:“讓江珊一會兒幹掉她,不惜一切代價!”
“是?”瀲琪有些疑惑,江珊是訓練給睿瑤的親衛,她們只安排了兩個人,若是被影響了,豈不是損失很大。往外走了兩步,終於忍不住道:“一定要在擂臺上嗎?”
“沒錯,”鳳君皺起眉,“我一刻都不想她多活在世上!”
“明白了!”瀲琪明白鳳君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既然宮主做了決定,她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實現她。
江珊接到命令的時候也吃了一驚,隨即冷靜下來,只簡單道:“宮主還有其他要求嗎?”
瀲琪拍拍她的肩,“我知道殺她對你應該不難,何況還有我在下面,只是儘量做的漂亮些吧。”
“是。”
前面三場比賽看在幾人眼裡已經沒什麼意思,清明雖然盯著楚凝的那一場看的仔細,但是知道了大皇姐要動手殺人也時不時有些走神。
江珊跟唐笑化名的王寧上場時時間已經快到午時,毒辣的太陽曬的所有人都有點兒盼著比賽快點兒結束。
江珊一改往日比賽穩健的作風,上來就出手狠辣之極,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十多招就把唐笑打的口鼻出血,內息滯堵。
打到唐笑搖搖晃晃沒什麼反抗了,江珊索性收了兵器,專揀人身上疼的地方一腳一腳結結實實踹過去。
考官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形勢根本一面倒,再打下去估計要人命,在擂臺外吆喝道:“本場江珊勝,二位都住手吧。”
江珊聽到喊話笑眯眯轉身跟考官拱手致意,背後一片破綻,被打昏了頭的唐笑指尖一轉抄起短刃撲過去,眼看還有三寸就扎進江珊後心。
唐笑只覺那女子忽然轉頭詭異一笑,手腕不知怎麼一轉,白光沒入自己身體,心口冷颼颼一涼,視野就開闊起來,漸漸越來越高,直到直視太陽。彷彿是躺下了,怎麼、就躺下了呢?意識漸漸模糊,沒人能回答她了……
血霧
看臺上驚呼聲一片,沒人看清楚王寧是怎麼倒下的。
江珊反手推出的短劍在正午的日光下閃著鋼藍色的幽光,劍刃上一絲血跡也沒有。
考官疑惑地上臺摸摸王寧的鼻息,似乎還有微弱的喘息,想來是內傷暈倒了,一揮手,幾個侍衛飛速地把跳上來把人抬下去救治。誰也沒注意到她灰色外衣左前胸上多了一條細小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