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拿橡皮筋套在狗的脖子或身體其他部位,然後隨著時間過去,橡皮筋會慢慢陷進肉裡,纏在肢體上,最後它們會因為血液無法迴圈而必須截肢,如果不幸纏在脖子上,食道或氣管被束緊切割,最後甚至會慢慢死去。”邵仞軒講得很感傷,“最悲哀的是,你知道這些狗是怎麼被套上橡皮筋的嗎?因為它們信任人、靠近人,所以才受傷。”
聽到這麼殘酷的事,連他都想殺了那些人洩憤,更何況是必須親自處理這些傷口的裴醫師!狄致奔握緊了拳頭,怒氣取代原本的低潮。
“她本來就很愛狗,在當獸醫以前,看到流浪狗都會去摸摸它們、餵它們吃東西,”邵仞軒忍不住嘆了口氣。“可是現在,如果沒有把握可以帶回來醫治送人,她也不敢摸了,就怕那些狗誤信人類,再度受到傷害。”
“這些事都沒辦法解決嗎?”這是一個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世界,因此沒辦法冷靜做出分析。
“如果你是指流浪狗的話,答案是不可能。”邵仞軒斬釘截鐵地宣佈。“狗市場的利益很龐大,從抓流浪狗的清潔隊到繁殖場的狗商都可以從它們身上賺錢,而臺灣人又愛趕流行跟著養名犬,不愛了就丟,根本就是個無限迴圈的體系,沒人解決得了。否則小吉怎麼會關在這裡,每天等人家帶它散步?它也是被棄養的啊。”
小吉也是流浪狗?他雖然怕狗,但更不能理解把狗丟掉這種事,雖然自己也不能說多喜歡小吉,但是要把這麼小的小狗丟在街上,不管它的死活,他還真是做不到。
“對不起,我講太多了。”邵仞軒發現離題太遠,連忙拉回來。“總之,裴醫師看太多這種事,已經不太信任人了,雖然她也常跟熱心的義工們接觸,可還是沒辦法突破心防,她已經受傷太深了。”
狄致奔沉默了很久,說不出話來。
跟他的女神所受的傷害比起來,沒有桃花運算什麼!被心愛的女人拒絕又算什麼!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因這一點點小挫折就受傷!
不行!他一定要證明給裴醫師看。
他是可以被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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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是預言一般,他還來不及二度告白,義工陳媽媽一通電話打來,便打亂了所有的節奏。
“裴醫師,拜託你來幫忙,求求你……狗舍被人放火燒了,好多狗死了……還有一些我們救出來,可是……”陳媽媽在電話那頭哭得說不清楚,只是一直說著拜託的話。
裴悅棠掛上電話,倏地刷白了臉。
“裴醫師,發生什麼事了?”察覺不對勁,狄致奔輕聲問著。
“狗舍被燒了。”冷靜下來!裴悅棠!你要儘快做出處理,不能亂。“邵醫師,狗舍發生火災,我現在跟狄致奔趕過去,診所就先拜託你跟阿照了。”
“好,你先拿急救用品過去,”邵仞軒也是一臉緊張。“阿照,你去掛休診牌,等我處理完手上的畜患就會馬上趕過去,如果有什麼欠缺的物品再打電話告訴我。”
得到邵仞軒的承諾,她隨即跟著狄致奔去拿可能用到的急救用品和藥物,一面打手機給陳媽媽,吩咐她如何緊急處理嚴重燒燙傷的狗兒,並問清楚傷犬的數量。
狄致奔知道她焦急,也不多問,只是默默地跟著她拿了東西,迅速開車送她上山。
一到達目的地,他就被眼前宛如煉獄般的景象嚇到。
那天他辛苦修補的狗舍,如今已經燒得焦黑,幾個義工正在看顧傷勢較重的狗,至於傷勢較輕的,則窩在草叢邊低低哀嚎。
“裴醫師,你終於來了……求求你,趕快救它們。”陳媽媽已是一個五十幾歲的婦人,也不知道是被煙燻的還是哭的,一雙眼睛紅腫不堪,其他幾個義工也是個個紅著眼,束手無策。
冷靜下來的裴悅棠,此刻面無表情,開始一個個檢查傷犬的傷勢,花了幾分鐘簡單做了判斷,她沉痛地作出決定。
“小黑、米魯、雙雙、小蛋、黃黃、杏子,都要安樂死。”她一說完,陳媽媽眼淚就掉了下來。
“可是它們還有呼吸啊!求求你,救救它們好不好?”這裡的每一隻狗都是她的寶貝孩子,她死命拉著裴悅棠的手懇求著,“求求你,裴醫師。”
“它們熬不過去,燒傷面積太大,就算現在搶救,也會因為細菌感染而死亡。”她不帶一絲感情的堅持。
狄致奔看在眼裡,心好痛,因為知道她心裡比誰都難過,不應該再被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