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合格的黑手黨,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見到異性*也要保持冷靜——要知道*交易這種事在黑手黨的地下拍賣會還是很常見的。”
縱使最後成功將自己磨練成見到任何體型的異性*都不會為之所動,但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男性的裸……不,是半*,辻千夜依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水珠沿著鮮豔的赤發順流而下滴滴答答地在地板凝聚成一小片,長期運動使得男生的肌肉保持在健碩的水平,瓷白的肌膚附著一層細密的水珠,辻千夜的目光很自然得在男生飽滿得胸膛上溜了一圈,隨即又在下面溜了一圈——嗯,圍著浴巾,還好。
辻千夜有點惋惜有點失望得抬頭,終於對上那雙血一般的眼睛。
明明被看光的是他,可赤司在面對少女坦然自若甚至帶著點疑似痴漢的目光時意外得發現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尷尬。
“咳,抱歉,赤司君,我不是故意的。”視線依然緊緊黏在少年白花花胸膛上的少女嘴裡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赤司抿著嘴,向來冷靜的聲音摻雜了幾分惱羞,還有幾分壓迫,“既然這樣,辻同學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出去比較好。”
辻千夜狀似恍然大悟得拍拍頭,連聲說著不好意思她忘了這回事之類的又關上了門,如果忽略她眼睛裡明顯的可惜,赤司一定會嘗試著去相信她是真的不好意思。
——毫無羞恥之心。
站在這一天的尾端,赤司在心裡給辻千夜又劃上重重的一道筆記。
暮色四合,站在門外的千夜等得無聊,把一天下來有些鬆散的髮辮重新拆開,纖長的手指穿過其中梳好又細心地編成麻繩垂在身側,最後用發聲打上漂亮得紫色蝴蝶結。做完這一切,赤司恰好穿完衣服從更衣室走出來,方才的尷尬早就一絲不留,整個人再度恢復了冷靜自持的表情。
“有什麼事嗎。”保持良好教養的赤司站在等待已久的少女面前,雙手抱臂,身上隱隱流瀉出一股壓迫感。
“嗯……是這樣……”千夜撓撓臉頰,有點不好意思,“我找不到去弓道社的路……”
找不到路?
赤司斜眼睨了一下掛在室內的鐘表,距離放學時間早就過去了半小時,也就是說這半小時她一直都在校園內閒逛。
嗓子裡溢位微不可聞的嘆息,少年向來沉靜如水的臉上染了幾分無奈。
“我還有一場練習賽,抱歉不能帶你過去。”他一板一眼得說道,隨即在接觸到對面少女黯淡下去的目光後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可以叫我們部其他人帶你去。”
語畢朝著千夜偏後側望了一眼,語氣依然清淡得聽不出幾分情緒,“黑子,可以麻煩你把她帶到弓道社嗎。”
“可以的,赤司君。”
毫無起伏的聲音從身側幽幽響起,宛若夜色中的鬼魅。
“咦——!”
千夜突如其來的陌生聲音驚得一跳,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身邊已經站了一位少年。
天藍色的頭髮,和髮色如出一轍的藍眸,沒有任何表情。和赤司不同的是,少年說話的聲音清澈緩慢,就像是……山澗的溪流,潤峰於無聲。
“額、請、請問你是……”嘴角抽搐了半晌,從沒見過存在感這麼低的少年,千夜第一時間表達了自己的震驚。
黑子眨眨眼,十分禮貌得彎腰欠身,“我叫黑子哲也,是籃球社的成員,”說罷抬起頭,澄澈的藍眸裡流露出淺淺的歉意,“很抱歉嚇到了你,不過我從很早就站在那裡了。”
言外之意你自己注意不到我,怪我咯?
辻千夜“……”
這種突然想揍人的衝動是什麼。
接過黑子手中的籃球,赤司又掃視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努力研究黑子哲也的少女,好看的眉頭輕微蹙起。
“早點回來,別耽誤太久。”
黑子點點頭,“好的,赤司君。”
“那麼,就這樣。”
紅髮少年轉身離去,衣袂翩飛攜著一絲即將消失的紅光朝不遠處的籃球館走去。
“赤司君,”千夜抬頭,連忙叫住腳步匆匆的某人,頓了頓之後在對方停頓的背影中淡笑著彎腰道謝,煙紫色的雙眸淺淺映著面前人筆直的背影,“真的很感謝你。”
“赤司君還是那麼溫柔,真是太好了。”
赤司猛地轉頭,火紅如烈的雙眸多了幾分暗沉。
很多很多綿長的故事在遙遠的記憶中被擱淺,在日復一日萌生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