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這樣急慌慌地趕過去?難不成是,將那個人抓到了?
秦念想到這一樁,心中也有些激動。催馬更急,然而待得進了中軍帳,卻是一怔。
帳中除了面色極沉的秦悌和白琅兩個人,便只有一名內官。
這名內官她認識,正是聖人身邊的劉內官……
“這是……”她開口,卻不知該如何接續:“劉內官遠來,身子可還平安康健?”
劉內官扯了扯口角,道:“多勞夫人掛記。小的身子平安……這……秦將軍,聖上的意思,是您來說,還是小的來轉告?”
秦悌看著劉內官不同尋常的神色,已然有些心慌了,而秦悌皺眉的動作,益發叫她有些怕。
“我來吧。”秦悌低聲道:“阿念,你阿姊她……”
那一霎,秦念便瞪大了眼。
“你阿姊她……病重了。聖人派人來,帶你回去……皇后殿下一心要見你。”秦悌的聲音是啞的,而秦唸的身體劇顫,竟險些跌倒。所幸白琅無聲無息站到了她身邊,將她肩頭攬住:“阿念,你鎮定些。”
秦念不知自己的聲音怎的那般驚慌,慌到連自己聽著都覺得益發恐懼:“我阿姊……怎的,怎的突然就病重了?什麼時候的事,是什麼病?!”
“並不是突然,只是……”劉內官低下頭,道:“七娘已然走了多半年了,自然不知京中的事情。”
“……”秦念一時說不出話,她看看秦悌,再看看白琅:“你們……你們也相信麼?我阿姊病重了,她是皇后啊,宮中有那麼多醫術高超的,怎麼會就……”
“七娘!”卻是秦悌道:“你剋制些。這事兒誰敢作假?!”
秦念搖頭,道:“劉內官出京,想來也有大半個月了,說不定阿姊她已經好了呢?是不是?”
劉內官的神色極是尷尬,他哪裡敢在此刻說什麼“好了”又或者“還不曾好”?只得將求救的目光拋向白琅。
而白琅低聲道:“阿念,別急。咱們回去看看,好不好?聖人也要你回去呢,我送你……你回去看看阿姊,或許她見到你愉快得很,也就好起來了呢?”
秦念抬頭看著白琅,張張口,再說不出話。
她怎會不知道,沒有人敢用皇后的康健拿來亂說呢?劉內官是聖人身邊的,他來傳訊,十有*是阿姊當真重病了。
可她絕不願意相信這個啊。
“好。”她沉默了許久,道:“什麼時候動身?”
“事不宜遲。”
“那麼,今日就走?”她道:“郎君你送我們嗎?”
白琅點頭:“我送你們過了關再說——聖人不曾要我回去,待過了關,你自己一切小心。”
秦念點頭,又向秦悌辭行。這一回動身倉促,她是來不及等林氏給懷郎收拾行李了,只好同林氏說清楚,只道“待白將軍回去再帶懷郎同去不晚”,林氏也只得答應。
而從出了落鳳城,一行人便向南疾行。如今大股的叛軍已然被全殲,小股活動的也被拾掇得元氣大傷不敢出動了,於是南下的路走得很是順利。
不過是七八天時間,便遙遙望到了出落鳳郡的最後一個卡子。
而在此與白琅告別之後,秦唸的心緒便益發差了。接下來的路趕得更快——短短十數天,秦念已然風塵僕僕趕回了京城。而入城第一件事,便是先回翼國公府將自己收拾乾淨。
待她沐浴洗漱完畢,連飯食都來不及用一口,便隨著劉內官入宮了。
宮闕重重,這裡曾是她幼小時玩耍過的地方……那時候母親與姨母在一起親密地商量什麼事兒,她和阿姊與還年幼的聖人一道,也曾經說過一些天真稚拙的孩子話。
“阿姊,你嫁給聖人,我就嫁個最厲害的……將軍,或者文臣!輔佐你們……”那時候,是這麼說的吧?
孩子的聲音彷彿還在她耳邊響,可是如今的阿姊呢,可還能笑著打一下她的肩,道:“胡唚些什麼”嗎?
養得修長的指甲,扎著掌心,絲絲疼痛。
“七娘,聖人曾下過旨意,您可以騎馬去皇后殿下那裡。”
聽得劉內官這一句,秦念老實不客氣地跳上了宮門邊備著的北地良馬背上,也顧不得什麼儀態,揚起馬鞭隔空一甩,駿馬便疾馳起來。
在宮中策馬狂奔,這種事兒怕是一輩子也做不了幾次。
隨著她的宮婢內官們也都騎著馬,從宮門至皇后寢殿算不得遠,可秦念卻恨極了馬跑得還不夠快。
然而,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