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馬之前,成片計程車兵卻如被收割的麥杆一樣紛紛倒下,騎士身上不知道多厚多重的盔甲面前,最好的鋼鐵和硬木構造的長矛也只能一排排的斷裂,崩毀,那劈劈啪啪的爆響之中,察覺到已經逃生無門的後面的人只能憑藉著微薄的希望,踏著同袍的屍身上繼續捨命攻擊,然後混入重傷員臨死前的哀號和徒勞的掙扎。
雨點般的箭矢越過自己部隊的頭頂飛入敵陣。悠長的咒語聲此起彼伏,無數的球體於空中劃過一條條明亮的火線,最後砸在騎士的盾牌上、砸在騎士的馬背上,發出“砰砰砰”的暴響,烈火便在人馬之間劇烈地燃燒起來,將所有的一切捲進蔚為壯觀的火海中!
然而在火中高速前進的人體更加匪夷所思他們不喊也不叫,似乎不痛也不癢他們的策著戰馬直向前衝,火勢藉助前進的風勢不斷壯大,但燃燒著的騎士不管不顧,他們始終保持著衝鋒的姿勢,火焰反而變成了他們克敵制勝的武器!
人類的潰敗似乎已經無可避免……然而那個觀察著他們的意念卻並不希望出現這樣的結局……
於是一切被改變了……
一輪晦暗,深邃,卻又似乎閃爍的點點光芒的黑色,出現在戰場之上!
雖然已經被黑暗的霧氣遮蔽了天空的光輝,但戰場上原本還有光亮,可這一輪晦暗升起之時,似乎所有的光線都在扭曲著向其中投入。潮溼的冷風在戰場上吹拂,翻卷成為風暴一般的狂流,然後帶動著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在向著它的中央投進去……
那黑色如同巨口,如同陷阱,如同最為深邃的漩渦,如同連通著深淵盡頭的通路,毫無知覺的亡靈似乎也能夠u感受到其中的恐怖,他們掙扎著向前衝鋒,想要將自己遠離那風暴的中心,甚至四肢匍匐,將腳爪深深地探進泥石但是這點掙扎在那引力面前簡直脆弱的如同螻蟻的攀援……暴風翻卷著沙石,雜物和無數的屍骸,象黑色的巨口之中伸展出來的長舌,僅僅一個呼吸,便將死靈的後半扯進那深幽的黑暗,再微微的轉動,於是剩餘的部分也變成了一片的狼藉。
在這無窮的引力之下,任何生物似乎也不能倖免,當龍捲掠過亡靈與人類的鋒線,也將那些交織在一起的騎士與士兵同時捲起,人類的隊伍震動,飛出無數輕裝計程車兵……但就在他們堪堪要和亡靈一起衝進那黑暗。一陣隆隆的巨響適時響起,彷彿那隱藏與無形之中的饕餮打了個飽嗝兒……於是黑暗收縮消弭,最終無影無蹤,只留下被暴風颳擦出詭異花紋深刻壕溝的大地,作為它和那些亡靈曾經存在的明證。
天地之間,無形的力量正在向著這裡匯聚……有大有小,或明或暗,並非實質,帶著無盡的關注……
然而在一切聚攏之前,康斯坦丁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切已經幻化回熟悉的場所,朦朧的霧靄,溫暖的水汽,細微的光芒還有貼服在身上,柔軟的體溫,他搖了搖頭,一時之間有些分辨不出剛剛出現在他眼前的究竟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幻境,抑或是真正的現實……
那力量是自己的,切割空間,連通異界,開啟深藏於多遠宇宙之中無數位面之中的一個位面,鑄造出敵人的墳場,錯非擁有穿越位面的能力,否則便只能葬身其中——可是這種力量使用方式卻又並不像是自己……遠隔千里之外,一個念頭之間,將無數的生物任意處置,毫無疑問,這是隻有神祗才能觸及的世界……
更何況那感覺仍舊在腦中盤旋,雖然並沒有重複的意圖,但冥冥中術士卻又似乎明瞭,自己仍舊可以再度呼叫那樣的力量。
所以,自己已經將神格之中的某種能力,握在了手中麼?
得到這種認知的術士發現,自己這一刻心中殊無欣喜,眼前盡是溫暖的水面,但卻身體如墜於北極荒原嗎,似有某種如雪山之巔的萬古寒冰一般的冷漠,正在侵蝕著心靈,……他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息,腦海中無數畫面迴轉,兩世的記憶紛紛揚揚在心頭掠過,如斯三折,才終於讓那種冰冷從心中退離……
唉……
術士搖了搖頭,微微一嘆,神則確實偉大,雖然只是一瞬的應用,卻也已經無可匹敵,可是自己現在仍舊如同一個稚嫩的孩童,想要舞動這柄大錘,實在是危險之至……
然後他才注意到近在咫尺,正盯著他的一雙眼睛。
或者是身體之中的邪魔血脈,讓她似乎恢復的更加迅捷一點兒……然而這種尷尬的場景之下,事實上還不如不要恢復的好……四目相對之間,她因為力竭而蒼白的面孔瞬間再蒙上一層血色,但是卻又避無可避……那似乎仍舊擁有著餘力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