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都不會贊同這件事,但我還是要救他回來。不管花什麼代價,不管用什麼方式。我一定不會讓他一直落在秦人的手中,不聞不問。這件事,你勸不了,凌雲遠楓來了,我也同樣不給面子。以後,不要再為這件事浪費唇舌了。”
方輕塵說話的時候,語氣極平靜。然而,那種不可動搖地堅定,和昭告心思的意圖如此明顯,惹得凌方愕然抬頭望著他,連趙忘塵的神色都頗顯訝異。旁人把方輕塵當成神來拜,他做為弟子,離方輕塵最近,卻是認定了此人看似仁厚,實則偏激,看起來待誰都好,其實對誰都一樣疏離。那麼,有什麼理由,會讓他對救回一個負他至深的君主,如此執念至深?
方輕塵不看二人怔忡的表情,徑自走開。
他和他的事,誰也不懂。就是小樓中地同伴,也不懂。他是偏激任性,情斷義絕之時,他是忍不下百倍報復。但是他始終還是容不得旁人去欺辱那個人的。他可以生生將那人逼瘋,但是現在,他也一樣還是想要把那人牢牢護在自己地羽翼之下。
他等不得三年五載,一場又一場的仗打下去。他沒有耐性沒有隱忍,沒有足夠的鎮定從容,在知道那人一直瘋顛不堪,無人真心照料之時,還能安坐在千里之外,安安心心排兵佈陣。
這一次,他一定要把那人弄回他的身邊。不擇手段,不容異議,不接受拒絕!無論如何,他要見他,他要護他。他要……治好他!
一面走,一面思考,他籌謀的範圍迅速擴大到楚國地周邊國家,抽絲剝繭,小意推測,牽動哪根線,可以影響
地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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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後續的軍隊也一批批到來。淮江以南的大半個柳州,徹底為方輕塵所掌控。安撫民生,接管俘虜,建立新地管理機構,一切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次柳州之戰,他帶走的軍隊多是卓凌雲的兵將,所以負責後續接應的,就是蕭遠楓的大隊人馬了。除此之外,武陵節席使王哲,建州琅琳大將軍江朗,這些當年曾在方輕塵帳下為將的小諸候們,也有好幾個隨隊而來。
這幾個人來了,方輕塵就不放他們走了。安排了下頭的文官武將接管柳州之後,方輕塵也飛鴿傳書,快馬傳報,讓所有投誠於他的南方諸侯,儘快把事情安排一下,輕騎趕來,他有要事與眾人相商。
此時此刻,隔著淮江,南楚大局已定。還是被迫,十之八九,都已經歸到了方輕塵帳下。然而。似乎是天公不作美。這次方輕塵召來他們來開會,很多信使,因為下暴雨啊,馬病了啊,盤纏丟了啊,迷路了啊……等等莫名其妙的原因耽誤掉很多時間。
看到書信,大家都很驚奇,看軍報並沒有緊急戰事,秦旭飛一來投鼠忌器,二來短時間籌不出大批戰船渡江。有什麼事不能等回到後方再從容商談,竟要如此把大家全召到淮江邊上去,望著秦人的營寨開會?可是,這些信在路上被耽誤了地,就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最後也沒能趕得及。
只有卓凌雲以及其他幾個與方輕塵有較深舊誼地投誠諸候,不出幾日。便都順利趕到了淮江。看該來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方輕塵帶著他們一大早隔江參觀了一下秦人的營帳和晨練,確定所有人對於秦人的強悍都有了很深的印象之後,再入帳開會。
趙忘塵和凌方負責在帥帳我守衛,連只蒼蠅都不許飛入中軍大帳十尺以內。這架式。誰都知道要商量的是極嚴重的大事了。
方輕塵一開口就是單刀直入:“我救下柳恆之後。並未與大家商議,便寫信給秦旭飛,願以柳恆為首的這批秦軍交換已瘋顛多時的廢帝。但是被秦旭飛拒絕了。”他目光淡淡一掃眾人,問:“大家有什麼意見?”
一陣寂然之後,卓凌雲才道:“即然秦旭飛如此不顧愛將生死,我們也就不必再對他們客氣。柳恆是將才,且絕對不會投降,不如直接就在這淮江邊,斬了祭旗,以慰我大楚無數陣亡的將士。”
王哲拍案道:“秦人如此不知好歹,也不能讓他們覺得咱好欺負,我們整軍備戰!”
方輕塵一笑:“對於我不問你們地意見,就要換回廢帝之事,你們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大家趕緊閉嘴,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想說的當然有一堆,不過不能說。反正人沒換回來,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方輕塵凝眸去看蕭遠楓:“遠楓,他們沒話說,你也沒有嗎?”
蕭遠楓沉默了一會,才搖了搖頭:“換回廢帝是方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