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氣仍舊是寒意未退,原本空『蕩』『蕩』的刑場此時堆集了無數前來圍觀的百姓。一隊隊整齊的獸人士兵形成一個包圍圈站立在各個方位,怒視著前來觀看著絞刑的民眾。在刑場不遠處的地方有著一個高臺,高臺上則是坐著星辰皇子等人,當然還有華爾威這些聖國的代表。讓人感覺到諷刺的是,所有教會的成員都沒有來參加這次的行刑,而是紛紛聚集在貝加爾城的教會里向偉大的獸神祈禱,祈禱獸神可以原諒這位失足的祭司。
花朵朵坐在星辰皇子的身邊,盡顯青澀的媚態,但是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她那美目之中的錯雜,以及難以遮掩的難過。
韋索被帶了過來,神態從容卻無法被看到,因為已然被戴上了面具。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主教的教袍,而是一件囚犯的衣著,光著腳丫,踏著寒風,一步一步的走到絞刑架前。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她欠我的
“等一下,皇子殿下,我要求韋索摘下面具,否則的話,我們怎麼能確定殺的就是韋索?”華爾威突然出聲提出了質疑,使得星辰皇子感到十分的不悅。
花朵朵卻是心裡暗暗一跳,心裡不由地開始臆想:如果面具下不是韋索的話,那麼自己和他的恩怨也就這樣瞭解,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可是面具下,到底是不是韋索呢?花朵朵認真的望著韋索的身影,然後有些難過的發現,即便韋索換了衣服,即便韋索戴著面具,自己卻是仍舊可以輕而易舉的認出這就是韋索沒錯。也就是這個時候,花朵朵才發現原來在自己的眼裡,此時的韋索已經根深蒂固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裡。這樣的發現無疑是讓花朵朵更加的難過,也更加的難受,整顆心都彷彿被人攥緊了一般,痛的無法呼吸。花朵朵不禁的想到自己和韋索的相識,在拍賣會里這個傢伙對於自己無恥的調戲,然後為了讓自己記住他而狠狠打的自己那一個耳光。。。。。。。
往事歷歷在目,花朵朵發現自己有淚水不知不覺的掉落了下來。
“我不希望再看到他那張臉,所以,還是不要摘了吧。”花朵朵偷偷地擦拭了一下眼淚,繼而對華爾威認真的說道。在她的內心裡,她當真是十分期盼著面具下的人,並非是韋索,而是別人。
華爾威卻是冷笑,執意不肯:“我一定要親眼看到的確是韋索之後,才能相信帝國的誠意。”
星辰皇子微怒的望著華爾威,然後狠狠一咬牙,“那你就自己過去摘下來看看!”
華爾威起身,下了觀看臺,來到韋索的身邊。
韋索頓時笑了起來,“怎麼,還要過來驗證一下正身才成?”
聽到韋索的聲音,華爾威已然確定這的確就是韋索,表情微恙:“你狡猾多變,我怎麼可能不小心一些。”
“去幫我給朵朵帶句話。”
“什麼話。”
“她欠我的。”
花朵朵得到了韋索的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著,彷彿沒有辦法再去支撐自己整個人的身體一般。痛苦的望著遠處同樣也在看著自己的韋索,花朵朵發現自己從未有過的懦弱出現在了自己的心裡,然後花朵朵起身離開了。星辰皇子和華爾威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離開的花朵朵,並沒有前去詢問什麼,因為絞刑已經開始了。
絞刑,或許應該用剮刑來形容比較更合適一些,兩名劊子手握著明燦燦的小刀沉默無情的走了上來,先是在韋索的身體上肆意的『摸』索了一遍,就如一個雕刻家在看到石料的時候,想要規劃好第一刀在哪裡下手。韋索呵呵一笑,然後眼神也隨即變得傷感起來。
我本想好好的活著,不為任何人所犧牲,因為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但是現在,我錯了,因為我發現無形中,我得到了很多不應該擁有的羈絆,而這些羈絆,讓我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為他們而犧牲。沒有人會告訴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否合適,也沒有人告訴自己自己這樣做的做法是不是讓人覺得可笑。韋索後悔麼?在這一刻,韋索後悔了。他不想死,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死了,那麼這一次的重生無疑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任何的東西。但是後悔了,現在卻已經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靈魂中月神的哭泣和怒罵已經逐漸的因為韋索的心境而變得輕微,而變得無力。韋索通紅的眼睛抬起頭,望著頭頂的這片湛藍天空,弱懦的選擇了哭泣。希望自己死後,要是再穿,莫要穿到這樣吃人的世界,也莫要再給自己安排如此的宿命。哪怕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家,哪怕是一個依舊曆盡苦難而堅強活下來的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