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黃道吉日。
三王爺歐陽名玉大婚,迎娶臨國長公主白水月,同時娶進門的還有沈大將軍的嫡女沈茉莉。
二女同納,這對於一向人淡如菊,俊美如儔的三王爺歐陽名玉而言,實乃喜事。
聖上更是親臨三王府,為其主持大婚,百官紛紛前來賀喜。
紅綢鋪天蓋地,喜樂連綿不絕,迎親的隊伍更是浩浩蕩蕩,百姓紛紛站在兩旁觀禮,人滿為患。
當然,這個隊伍最主要還是迎接臨國長公主白水月,其尊貴的身份,便是三王爺的正妃。
而沈大將軍的嫡女沈茉莉,僅為三王爺的側妃。
兩個不同的身份,也代表了迎親隊伍的差別。
當沈茉莉坐在喜嬌中,扯下金邊的紅蓋,撩起紅色窗幔時,看到路兩旁的百姓依稀少的可憐。路上更是沒有什麼紅地毯,吹吹打打的樂師也不足十人,冷冷清清。
收回視線,放下窗幔,她低低一笑,傳聞人淡如菊的三王爺,除了會矇蔽世人眼睛以後,竟還是一個愛記仇之人,前幾日的口頭退婚,怕是早已在他的心裡,埋下了憎恨的種子。
她輕輕摸了摸面上薄如蟬翼的麵皮,詭異一笑,“玉王爺,你要的側妃,我馬上就給你送到。”
是的,她正是花沐沐。
她有一米七二的身高,而沈茉莉的身高僅有一米五八。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答案就在金色小狐狸的身上了!
因為只要被它的爪子,在頭頂重重的拍打幾下,不變矮也不行了!不過這也要等半天左右的時間,被拍矮之人,便可恢復原本的身高。
不久,喜轎落地,也不知等了多久,終不見新郎過來接新娘出轎門,周遭的氣氛頓時變的嘈雜,百姓的指指點點,喜婆的蹙眉窘態,紛沓而來。
坐在喜轎的花沐沐,抿唇一笑,這個玉王爺可真有意思,只將一旁的長公主接近了王府,而把自己,哦不,準備的說,應該是把沈茉莉晾在了王府門口,遭眾人的指指點點,就不覺得太幼稚點了嗎?
思罷,她彎腰,兀自撩起了轎簾,昂首挺胸的出了喜轎!
“哎呦喂!新娘子怎麼就自己出來了?這多不吉利啊!”
話落,胖乎乎的喜婆忽而想到了什麼,急忙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哎呦,看我在說什麼話呢!”
接而,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終是不見可以說得上話的大人物出來,便壯了膽子,扶住了新娘,低低一笑,“側妃娘娘,這吉時也快要過了,咱們要不先自己進去,跟王爺拜堂如何?”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喜婆的手心早已冷汗涔涔。
“恩,都聽喜婆婆的。”新娘溫婉接話,一言一行,做得規規矩矩。昨夜才學的口技,可還是有些不熟練。
進入玉王府的時候,大廳裡早已人聲鼎沸,喜樂連綿。
紅蓋頭下的花沐沐,看不清周遭的熱鬧,只能被動的做著一切,牽紅綢,拜堂,甚至是周遭的冷嘲熱諷,她都只是抿唇笑過。
既然人家堂堂一個三王爺都不計較,她作為一個旁觀者,更沒有理睬的份了。
末了,做完這一切事宜,終於可以安心回屬於側妃娘娘待的院落休息,再等待新郎官前來喝合巹酒了。
走在花徑的路上,花沐沐的腳步不由輕快了許多。
領路的幾位婢女更是規規矩矩,一聲不吭頷首的走著。
她這次過來,也把沈茉莉的貼身婢女畫眉給帶了過來。
最危險的地方,不出意外,實則是最安全的地方。有玉王爺的眼線監視,雖說做起事來不方便,可坐實的機會更大。
可正當她進入喜房之時,素手被人一把抓起,她忽而一怔,微微垂眸,從紅蓋下,看到了一雙黑色的靴子,以及半截的紅色衣襟。
“大師。”
是幾個婢女恭敬的聲音。
她抿唇一笑,原來是鬼夜仙來了。
今夜的他,依舊是一身的紅衣,可惜他不是今夜的新郎。
“側妃娘娘,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他勾唇一笑,黑如曜石的墨眸,一瞬不瞬的凝著底下紅蓋喜服的女人。
他忽而傾身向下,隔著紅蓋,在她的耳畔輕聲細語道:“比如那隻金色的小狐狸!”
金色的狐狸?
頓時,她的瞳孔一斂,心口猛得一撞,另一手掌不由握成了拳。
莫非他已經發現了什麼?會不會告訴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