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沐的身子每動彈一分,她金色的大魚尾,會跟著左右擺動。
撲騰出來的海水,淋溼了大水缸旁的黃泥地。
一襲黑裙的花心,走近她幾分,居高臨下的望著滿臉溼透了的花沐沐,眼裡的譏誚無疑,絞著無盡的得意與囂張。
花沐沐狠狠怒瞪著來人,吼道:“花心你這個老妖婆,快點放了小白!你不是一直恨我嗎?你衝我一個人來啊!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無辜?你說他無辜?啊哈哈……”
驟然,花心打斷她的話,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胸口上裹著染有綠液的白布,“你的這個無辜相公,可是取走了我一滴心頭血,你說,他到底是哪裡無辜了,啊?”
她的吼聲一浪接著一浪,嚇得周遭的殭屍連連後退幾步,紛紛垂下腦袋。
心頭血?
聞言,花沐沐心絃一顫!她驀地轉眸,凝上銀髮男人同樣看過來的藍眸。
四目相對,相互交纏在一起。
原來他不辭而別,竟是為了取那老妖婆的心頭血,為了她身上的媚毒!
頃刻,淚水鎖不住了,侵滿了她的臉,她的心。
她就知道,她的傲嬌相公不會棄她,棄小奶包而去。
兩人皆是水眸閃爍,莫非今天就是他們的祭日嗎?
似乎想到了什麼,花沐沐換眸,凝上花心的嗤眸,咬牙切齒道:“你別忘記了!軒轅沐梨不是普通人,他可還有他的仙父仙母,還有軒轅亞男這個舅舅,要是被他們知道,你以為可以隱瞞多久?你……啊!”
她驀地張嘴,痛呼起來!
她的警告話語還沒有說完,尾巴上的金色鱗片已經被花心一刀又一刀的重重刮落,鮮血汩汩而出。
花沐沐疼痛的喊聲,響徹周遭。軒轅沐梨跟著嘶吼起來,青筋暴起,渾身在泥地挪動著,想要馬上挪到他家娘子身旁。
可是,他們越是大聲喊罵,花心手上的力道就越來越有勁,笑聲朗朗。笑得人畜無害,笑得如同地獄妖魔,可她還就是一個比妖魔還要妖魔的千年老妖怪!
花沐沐身上的魚鱗,每掉落一片,帶走的還是軒轅沐梨掉落的心疼悲愴,他恨不得那些鱗片是長在他的身上,由他代替他的娘子受這種去鱗之痛!
直到痛到麻木,痛到沒有任何感覺,花沐沐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眼看著腹部的刀子一下一下的落下,帶出的金色魚鱗撒了一地,地上金燦燦,好似黃金鋪滿的上層地毯。
花沐沐顫抖著,心下不由嗤笑,原來她身上的魚鱗竟是這般的漂亮奪目。
忽而,她又側眸,凝上軒轅沐梨痛徹心扉的容顏,她顫抖著失血的唇瓣,倔強的對他搖了搖頭,抿唇淺笑。
她想告訴他,她能忍得,她能——忍住。
可忍住這般被活剝鱗片的疼痛,又真有幾人能夠挺住。最後,她終是咬破了唇瓣,頭一歪,瞌上了顫抖的紫眸,徹底痛暈過去。
“娘子!娘子……啊……”
軒轅沐梨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見那水缸的海水,已是紅色一片,他的心痛如刀絞。一張雌雄莫辯的俊容,到了此刻,竟也是萬般迷人妖冶,百媚千嬌。
見花沐沐痛暈過去,她身上的鱗片幾近被自己刮落。花心滿意的勾了勾唇,這才感覺到手臂的酸楚,不由得意的晃了晃。將那把大刀交給了邊上的殭屍。
她拾步而上,無比歡愉的來到軒轅沐梨的面前,俯瞰看著,他那一張怎麼哭也哭不醜的容顏,忽而,她彎腰傾身,眉眼一挑,勾唇邪笑。
“怎麼樣?軒轅美人,看到自己的娘子被人活活剝鱗,喊得死去活來,是不是也覺得很爽快?是不是跟你在床上剝你娘子衣服一樣興奮難耐啊?”
“噗……呸!”
軒轅沐梨狠狠白了她一記,朝她白皙滑嫩的臉上,噴了大口的紅色鮮血,似乎這樣還不夠解他心中的仇恨,又跟著吐了一口香痰。
見此,花心反倒是沒有生氣,而是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被噴的臉頰,看著手中的唾液,她竟然直接放到口中,伸出舌尖,輕啄。
“原來沐沐姐姐的眼光還真是不錯,你不但長得妖孽禍水,而且就連你的口水也都是細滑香甜的,那你晚上一定是個受嘍?”
軒轅沐梨咬著唇瓣,憤憤的別過視線,冷哼一聲。他寧願看那些粗大的殭屍腿,也不想看到這個瘋婆子。
“那麼,今天我就替我的好姐姐要你一次,可好?”
花心驟然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