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終究只是一個外來客,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漂亮的男人是時間問題,是毫無疑問的。
或許,她真不該做這麼多事情吧,要是弄巧成拙,怕是難得這個男人的真心了。
不一會兒,歐陽白華緩緩醒來,池子裡的女人們也紛紛被趕來的下人們救上了岸,皆是渾身發抖,臉色蒼白。有幾個仰面朝天,奄奄一息的呼吸著。譬如媚娘,除了一口氣,她連睜眼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厲害了,我親愛的大將軍!
畫眉與畫丹對楊鐵木的敬佩,在心中不由加深了幾分。
讓自己的對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瞬間被打趴,這招豈不是所謂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楊鐵木卻沒有想那麼多,她抱著呼吸微弱的歐陽白華,抬手輕輕撥開他臉上溼漉漉的幾根墨髮,又用衣袖抹去他蒼白臉上的水漬,憐惜的說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歐陽白華沒有說話,只是冷眸相送的看著他。
楊鐵木拿起地上的幾朵芙蓉放進他冰冷的手中,可都被歐陽白華不屑的拋開,鮮嫩的花瓣瞬間被無情的散落一地。
見此,她微微勾了勾唇,心中一陣失落,“你知不知道你特別不乖,說好了的不許去找她們幾個,難道我在你眼中,真得有那麼差嗎?”
趁她出府的空隙,居然又去找他的愛妾們賞花賞景,揉揉抱抱,她該拿他怎麼辦?
歐陽白華冷哼一聲,倔強的抬手,拍打掉她摸在他臉上的粗手,艱難的說道:“楊鐵木,我歐陽白華髮誓,一定要把你休棄,至死方休。”
一字一頓,冷冽無情。
楊鐵木心尖一抖,他居然沒有罵她男人婆,而是陌生的喊她的全名,這說明什麼?
她垂眸望著自己被拍打掉的手,無聲的閉上眼睛,淚在心中翻滾,低語道:“跟楊鐵木無關,這都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你不要休棄她。”
她很想說,自己不是原主,不希望因為自己一時的魯莽,破壞了原主楊鐵木與歐陽白華之間有可能幸福下去的希望。
回答她的,只有歐陽白華的沉默與仇視。
“我抱你回屋。”
她語氣有些低沉,抿唇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轉眸又望了望身後站著的畫眉畫丹,命令道:“快些找幾個醫術精湛的大夫來,她們也需要治傷寒。”
畫眉與畫丹微微一怔,將軍請大夫給郡王治風寒,她們可以理解。但是多請幾個大夫,豈不是心軟要給那些個狐狸妹子治傷寒?
這大將軍是心軟了麼?
“不用……你假好心,我才不要你一個心思歹毒的男人婆抱。”
歐陽白華別過視線,倔強的想要起身,可奈何他的身子本就羸弱,這會兒又是落水的,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力氣來。
最後,還是認命的閉眸,咬著牙,讓楊鐵木抱著他回了新房。
哼!臭男人婆,我們的樑子算是結大了!
傍晚時分,梅太妃連晚膳也吃不下,就直接氣呼呼的過來興師問罪。
新房裡,楊鐵木站如松的聽著梅太妃的責罵。
“你這個男人婆給我們母子滾開。”
梅太妃坐於床沿,怒目圓睜的看著楊鐵木,責備道:“我說你什麼好,你自己不像一個女人也就算了,難道要我們家寶貝兒子為了你活守寡……我呸呸……是為了你沒兒沒女,苦一輩子嗎?”
“不是的,婆婆,兒媳婦可以改。”楊鐵木回嘴道。
“改?”梅太妃冷哼,“你看看我家寶貝兒子才跟你結婚多久,就被你整的去了大半條命,你真是一個災星、掃把星!”
楊鐵木:“……”
是你兒子太花心了好不。
“哎呦,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麼就那麼命苦啊!”
梅太妃哭著喊著,直接撲在了塌上躺著的歐陽白華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兒啊,這要到何時才是個頭啊,你皇叔欺負我們家沒有一個可以擔當的男人指了那破婚事,如今唯一的你,也快要被這樣一個不男不女的男人婆禍害了,這以後我們府裡的傳宗接代大任,該怎麼辦是好啊……”
楊鐵木實在聽不下去了,大聲說道:“婆婆,我會給相公多生幾個孩子的,您就……不要再這樣哭了,相公只是感冒,又不是快要不行了。”
聞言,梅太妃可就更來氣了,直接從塌上跳了起來,頭上的金釵墜一晃一晃,哪裡還有一點太妃該有的端莊矜貴模樣。
她抬手,指著楊鐵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