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舞在那一刻怔住,水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睇著他。
“真的?”她顫抖地伸出手攀住他的頸間,聲音裡帶著慌惶和期待。
他不明所以,“什麼?”
“真的愛我?”全心全意都系在一字愛上的鳳舞,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邪惡地朝她眨眨眼,“不然……我何需日夜大費周章的勾引妳?若不是因為妳,我還會刻意犯下天條,破戒愛上個人間女子?”
燭影下,晶燦若珠的淚水,盛不住地溜出她的眼眶。
“我以為這是個夢。”白皙的小手撫上他的臉龐,像是在確定,又像是想證實他的存在。“一個……輕輕一碰就會碎的夢。”
他驀地俯下身子吻住她,她的淚掉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這一生,頭一回有人愛我……”她在他的唇邊喃喃,話語未竟,唇瓣又遭他收去。
雙手所環抱的,並不是空虛,雙腳,也不是踩在雲端上,被他擁得那麼牢、抱得那麼緊的鳳舞,又哭又笑地捉緊了他。
“就讓時光暫停吧,好不好?”她懇切地請求著讓這珍貴的一刻永存,“好不好?”
“好。”他頷首答允她,將縮顫在他懷中的她抱起,帶她來至書齋後頭的寢殿裡,將她放在總是冷清的榻上。
層層紗簾,在四周飄然放下,秋月悄悄走過宮簷,將紗簾內兩道交纏的人影照亮,直至月沉星移,夜色深至盡處,黎明前的黑暗,吞噬了夜空中所有的幽光。
擁著她入睡的鬱壘,突地睜開雙目,在榻上坐起身望向漆黑的上方。
“鬱壘?”鳳舞睡意朦朧地喚。
“上頭急召我回神界。”他俯身吻吻她的額際,“妳繼續睡,我去去就回。”
鳳舞的睡意卻因此而消逝無蹤,一陣寒意緊貼在她的身後,她忙不迭地睜開眼拉抱住他的臂膀,不但不願讓他離開,眼底還盛著驚慌。
他笑笑地撒著謊,“不會有事的。”
“當真?”鳳舞大抵也能猜出他為何會被急召回去,當下為了他的安危而憂心不已。
“相信我。”
燈焰已熄的殿內,遠比墨濃的漆黑令她心慌,她看不見他的臉龐,看不到能夠讓她的心感到踏實的微笑,急需他保證的她,以指尖摸索著他的臉龐,在找到他的唇後,仰首印上去。
“妳等我回來。”他難捨難離地吻著她,“等我。”
“嗯。”她不斷點頭,卻在他溫暖的胸前不停的顫抖,怎麼也拂下去那份即將失去的恐懼感。
匆匆被召回神界的鬱壘,兩手環著胸,神色不善地瞪睨著一殿默然不語的眾位同僚。
“說話呀!”
偶有縷縷白霧飄掠而過的殿上,諸神仍舊是保持靜默,誰都不願開口當頭一個興師者。
“都不開口,全都啞啦?”鬱壘微玻ё藕隉��拔掖罄顯兜母匣乩矗�剎皇翹匾飫湊飪菡鏡摹!�
站在殿上的仙君,被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給惹毛了,再也忍抑不住腹內那千年來的怒火。
“門神,你……”只是個地位卑下的門神罷了,他的氣焰居然還是千年不變的囂張。
他冷眸一掃,“幾時輪得到你開口了?”
遭他冷厲的眸光一瞪,本還想數落的仙君,頓時收口噤聲,垂下頭不敢直視他。
自人間陪他一塊回來的神荼,因他的行徑,結結實實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忙不迭地拉著他的衣角要他收斂點。“鬱壘……”他是想把所有的仙尊神輩都得罪光才甘心嗎?
鬱壘沒理會他,反而仰首直視白雲盡處的上方,自行向天帝請罪。
“我承認我在人間是犯了戒規,因此,我甘願受罰。”
“唉……”聲聲深似海的幽然長嘆,緩緩自上方傳來。
此刻位在高位上的天帝,面對他的自行請罪,說實在的,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話說千年前神鬼大戰時,在神界,大敗鬼族戰功彪炳的神祇有兩位,一位是藏冬,另一位即是鬱壘,因此當天帝論功行賞時,也將所有的功績都歸推至他們二神身上。
但,這二神,同時也是神界最頭痛的兩號人物。
藏冬心性難以捉摸,不喜神界只愛遊戲人間;鬱壘,亦正亦邪,無人能夠駕馭他的心性。他們倆唯一相同的是,在當年論功行賞時,他們二神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低下的職位,藏冬決意去人間歸隱山林,當個不務正業的山神,而他,則是出乎眾神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