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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他。”我伸手指向遠處一叢火紅的魔角蘭。“如果你死了,我會把你葬在那叢花下面,沒人會來驚擾你,就連死靈法師都不能。莎娜,要知道你和她們不一樣。你的生命只屬於我。”

莎娜並不回答——當然她也無法回答。她象往常一樣沉默著,重新坐下,繼續削起箭枝,美麗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

莎娜確實和她們不同。很少有人能在搜靈詛咒下支援這麼久,因為人的神經不會有那麼堅強。詛咒帶來的精神壓力相當大,我以前的搜靈使者多數都在一個月內發瘋了。她們有的已經死去,成為死亡兵團的一分子,少數幾個還在囚屋裡,過著沒有思想的生活。通常,新的搜靈使者會定時給她們送去食物,我自己則從來不管這些事。對於我,使者只是工具,用過了就沒有用了。我不殺她們只是因為不想讓手上沾滿鮮血。她們畢竟還是人。

不過,在別人眼裡,她們還有可利用的地方。記不清什麼時候,其他分隊長開始不定期地拜訪我,或隱晦或直接地提出要到囚屋裡“放鬆一下”。他們也給我帶來一些新訊息,象是誰升了職,誰被暗算了,誰把某個商隊殺了個精光,等等。在“血獅”這樣的組織裡,人必須時時小心,因為你不知道會偶然得罪誰。很多人只因為在隊長面前評論某個人,或是在酒館裡賭贏了幾個金幣,就被夜色中的利刃割斷喉嚨。對於我這個獨居的森林中的人,隨時保持訊息靈通是很重要的,因此我基本上不拒絕他們來找我——只要囚屋裡別鬧得太厲害就行了。

當然,懾於我的身份,普通傭兵是不敢找我的,通常只有分隊長們才會上門。現在每個星期都會有人來,特別是十三分隊的尼古拉和五分隊的克羅坦。尼古拉是我的同行,他的骨鐲已經煉到六顆,快要晉升右衛隊了。他總是板著臉不說話,和我打招呼也只是點點頭。在囚屋裡他是最安靜的一個。克羅坦卻完全相反,經常喝得醉醺醺地到這兒來,一進囚屋就大聲叫嚷,瘋狂發洩,象只野獸一樣。有一次他不小心捏碎了辛蒂的喉嚨,我去收拾,看到辛蒂渾身赤裸,胸前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莎娜正蹲在地上,仔細擦著她大腿上的血跡。那時候莎娜剛來,還不清楚這兒的事情。所有的搜靈使者,都是團裡從各個村鎮搶來的,並非我自己的財產,我沒有權利也沒有必要對她們加以保護。

但莎娜是個例外,她是我花八十五金幣從一個貴族手裡搶來的。那貴族有種奇怪的嗜好,就是喜歡用女人的乳房煮湯,或是切下兩腿間的部分來做菜。是我救了她,她的生命理所當然歸我所有。成為搜靈使者,總比被活生生割下乳房然後拖去餵狗要強。

搜靈詛咒實質上是在人身上放置吸取亡靈的封印。被施了搜靈術的人會帶有死亡的氣息,同時身體內的靈力又會自動來對抗這個法術,從而使生命潛能得到發揮。這種生死混和的雙重氣息,對於亡魂和野獸是最大的誘惑,依靠它,我收集的靈魂和別的死靈法師多一倍。當然,搜靈術也有副作用,就是會使受術者無法說話,除非本身的生命力能夠壓制住黑暗力量,否則她們將始終沉默下去,直到死亡或是瘋狂。畢竟,每晚的噩夢對任何人都是一種折磨。象莎娜這樣能堅持到四個月的確實很少見,她的內在生命力非常旺盛,同時也有強烈的生存慾望,這也許和她從前的生活有關。如果一個女人從小就失去父母,每天都遭受貴族們殘暴的折磨,還要滿足主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那麼她的意志一定會比常人更堅韌些的。

有時我想,單以莎娜的精神力而言,如果她是個法師,我多半會考慮把她作為第七顆頭骨了——和尼古拉一樣,我的骨鐲也煉到了六顆。這東西能讓死靈法師擁有抗魔法的能力,當然你必須先取得這種屬性的頭骨。也就是說,如果你想對抗火系法術,就得先殺掉一個火系法師,把他的頭骨處理後串在手鐲上。這可不是件容易事,許多死靈法師正是為了取頭骨而慘死。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必須想盡辦法加強自我保護能力,因為死靈法師被人攻擊的危險比黑袍法師還要大——當你看到一個人手持骨杖,身後還跟著幾具骷髏的時候,你肯定會先照著他的腦袋狠狠劈上一刀。

我想,這些年來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的。

正文 第二章 侵入者

春天的夜晚本該清涼而宜人,但在綠泥森林裡,卻包含著一股潮溼陰森的味道。月亮慢慢升起,亡靈也從墳墓、洞窟中浮出來,開始四處活動。

人們總認為滿月會使亡靈變得更強大,實際上並非如此。亡靈的力量通常只取決於其本身,滿月會使魔獸之類的生物更加瘋狂,但對於亡靈則毫無影響。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