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崢頓時有種絕望的感覺,冷哼道:“那你呢?”
路放枕著手,側望著她道:“我這不是在這裡陪你嗎?”
秦崢忽然感到很不平衡,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茱萸,道:“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
路放聞言,忽然想起以前,竟然笑了,凝視著秦崢如玉般的臉龐,忽然道:“你若是男人,那我便把你閹了,放到宮廷中坐我的內監。”
秦崢聽著這個,忍不住望著他道:“你竟如此心狠。”
路放湊到她耳邊,低而危險地道:“所以說,即使你變成男人,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秦崢聽著他那話,分明是十足的威脅,可是心中卻有莫名的心悸之感,她扭過臉去,忽而想起父親,以及父親那一生的守候。
她默默地抬身,將臉埋首在路放的胸膛裡,良久後,悶聲道:“我不管以前如何,如果以後若有女人在你身邊,我就要她血濺五步。”
她低低地說:“我不是我的父親,可以容忍另一個男人竟然一直橫亙在他和母親之間。我更不能容忍在我死後,我的男人會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說著時,秦崢猝然抬首,眸子中隱約有著不同於往日的絕然和幽深。
她與他對視,捧著他冷峻的臉,低聲道:“以前任憑你怎麼折騰,我都不生你的氣,其實是明白你心裡根本沒有其他女人的。可是如果一旦有一日,你真得背叛了我,我會殺了你。而假如我先死,為了讓你在我死後不至於背叛我,我一定把你也殺了。”
路放黑眸微動,抬起手,將她的頭按下,兩唇相碰,他輕柔地親吻著她的唇瓣,低聲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能獨活在這個世間。可是如果我死了,我卻不忍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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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秦崢的肚子逐漸大了起來。遊喆每隔幾天都會進宮親自為秦崢把脈。終於有這麼一日,他被叫進宮,當著眾人的面,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大淵的天子,開口道:“怪不得呢,原來這是雙胎。”
路放聽的這是雙胎,卻是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一則是擔心雙胎生產不易,二則是擔心若是這雙胎中有個女娃也就罷了,若是兩個男娃,難免為將來埋下禍根。
遊喆何等人也,自然看出路放的擔憂。可是他這些日子,時常為秦崢診脈,心中卻是另外有了一樁擔憂,只是此事涉及他人一段隱秘,不便說出罷了。
當下低首沉吟片刻,到底是笑了下,只安慰路放,如今皇后娘娘身子大好,再不必憂慮,想來到時候定然能安然產下龍胎。
路放只是初時詫異了下,待到後來,倒是沉靜下來,先陪著秦崢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又親手端上了自己為秦崢煲的雞湯,親手喂她吃了,這才道:“今日我還有些事要辦,晚上回來的晚些。”
秦崢如今肚子大了,有些困了,便迷糊地道:“好。”
路放點了點頭,伸手撫了下她的頭髮,然後帶著遊喆離開。
一路上,路放乘著龍輦,遊喆乘著路放特意賜的軟轎。行走間,遊喆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怎麼今日太和宮外這麼多侍衛啊?”
遊喆這麼一想,忽然想起,好像自己進宮的時候,彷彿也有些不一樣,只是具體怎麼不一樣,卻是說不出的。
路放聽了,微一抬手,便有侍衛擁簇上前,竟然是將遊喆圍住。
遊喆一驚:“這,這是要幹嘛?”
路放淡道:“今晚敦陽將有鉅變,神醫若是出去,怕是不安全。先在宮中將就住下,若是皇后有個萬一,也有應急。”
鉅變?遊喆一呆,想著這新朝將立,這是什麼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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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秦崢正躺在塌上睡得香甜,忽覺得有個冰冷的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她蹙了下眉,低聲喃道:“怎麼才回來……”
那隻手想來也知道自己冰到了她,倒是很快拿開了。
不過她到底是醒了,一醒來時,便看到路放正坐在塌邊,暖閣中掛著一盞昏暗的宮燈,在這昏沉沉的宮燈下,路放面目有些晦暗,竟然看不真切。
她動了動唇,倒是覺得有些口渴,路放便召來宮人,今晚是紅葉並幾個小宮女守夜,當下便端了茶來。路放將她扶起,親手餵了。
當下路放也上榻,抱著秦崢繼續躺下。
秦崢睏意襲來,便窩在他懷裡沉沉要睡去,可是剛閉上眼,卻覺得不對,道:“我怎麼覺得,你今晚回來得特別晚?”